「想說什麼,可以不用有顧忌,桑小朋友。」
哪怕你捅上我九十九刀,我也能笑著溫柔待你。
因為你是桑宛。
只是桑宛。
我的,宛宛。
可別人不行。
季言裕捏了捏她的臉頰:「別整天愁眉苦臉的,小姑娘就得開心點,反正有什麼事,老公給你頂著,嗯?」
在我面前,你可以肆無忌憚。
捅破天都行。
男人溫和如月光的話語,浸潤到了她的心田裡,她嬌笑著摟住他的脖子,半開玩笑道:「季言裕,你這麼好,不怕我真的會喜歡上你嗎?」
「唔——求之不得。」
桑宛在他懷裡的身體猛的一僵,像是不太明白什麼意思,可再想繼續問下去的時候,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她抿了抿唇,算了,不急。
馬上就到山頂了。
她要給季言裕一個難忘的表白場景。
雖然,喜歡他的人那麼多。
她也只不過是其中一個,還是極其渺小又微不足道的那個。
可桑宛,願意把一顆真心都剖出來,竭盡全力和所能。
對季言裕好的。
這是她唯一有的東西了。
一顆赤誠熱忱的心。
晚風呼嘯,越來越冷了,桑宛剛站起來,身上就被披上了一層外套。
「別凍著,慢慢爬,我們不急。」
「好。」
已經到了夜裡十二點了,不少人都有些疲憊地在原地休息了。
桑宛跟季言裕一起,繼續往上爬著。
每走一步,就覺得,距離他更近了些。
距離表白,也在倒計時。
「季言裕,給我拍幾張照片吧。」
桑宛看到一處石碑,大家都站在那兒拍照,就拉著他笑盈盈走過去。
季言裕拿著手機,看著映象裡比剪刀手耶的小姑娘,笑得依舊如當年,純粹乾淨。
好幾張清純靈動的照片就成了形。
此時,身旁有一個看起來四五十歲左右的大姨,走過來笑著說:「小夥子,也給我拍幾張行嗎?」
季言裕溫和有力道:「我太太拍照技術更好。」
不動聲色卻又有禮貌的拒絕。
好在大姨也沒計較什麼,只是有些吃驚道:「你們結婚了?」
桑宛點點頭:「嗯。」
「天哪,看不出來呀,這姑娘看著就跟我女兒差不多大似的,十七八歲。」
「你多大啦?」
季言裕也沒隱瞞:「二十七,快二十八歲吧。」
瞬間,大姨看季言裕的目光就帶著幾分不對勁,像是有些控訴。
天啦嚕。
人家姑娘那麼小,那麼點。
這怕是剛能領證,就把人套住了吧。
老男人。
桑宛眨了眨眼睛,沒忍住笑了。
尤其是,瞥見大姨看向季言裕眸中的複雜,徹底笑出了聲來。
先給大姨拍完幾張照片,把手機還給了她,又走到了季言裕面前。
裝模作樣安慰著他,認真道:「季叔叔,別傷心。」
「我不會嫌棄你老的。」
季言裕涼涼地瞥了她一眼:「桑宛。」
「啊?」
「我今年十八。」
桑宛:?
他吃錯什麼藥了?
只不過,借著明亮皎潔的月光,柔和繾綣地勾勒出他的五官線條,季言裕的面板是冷白皮,精緻無暇。
特意做了造型,額間的碎發剛好蓋住眉骨。
若不是剛才他自爆年齡,沒有人會懷疑。
他不是高中生。
尤其眼底是少年的光,而不是被世事磨平了稜角的模樣。
正當桑宛看著他有些痴迷的時候,男人卻慢慢走了過來,彎著腰,在她耳邊輕輕吹了口氣。
「學姐,不是說喜歡男高中生麼?」
「看我怎麼樣?」
桑宛:要——要命。
她整個身體都顫了一下,腿腳差點沒站穩,被這句話刺激的,軟得像是沒骨頭一樣,徹底化作一攤柔弱的春水,倚靠在他懷裡。
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砰砰砰的,耳根子卻悄悄紅了。
像是他在刻意勾引,而她,一秒鐘都沒堅持到,就徹底繳械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