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再見」
她對著小貓咪揮了揮手,笑意溫柔似枝頭盛開的木棉花。
看得季言裕酸極了。
待小姑娘離開後,回到車上,就戳了戳貓的身子,涼涼道:「你戲還挺多,嗯?」
「她都沒跟我說再見。」
「喵——」
想想見漂亮姐姐走了,立刻討好地蹭了蹭主人的手背,乖順極了。
人家沒有,這是在幫主人誘拐媳婦呢
季言裕看它那副諂媚的模樣,輕輕扯了扯唇角:「今天算你有功,回去加小魚乾。」
小姑娘應該會同意的吧。
商場上素來沉穩矜貴的男人,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麼叫抓心撓肺又惴惴不安的感覺。
……
六月份的天夾雜著燥,熱浪鋪散在空氣中,不一會兒,桑宛的臉上就出了些許細細密密的汗珠。
她刻意在路上拖延了會兒,才回到家。
卻沒想到,空無一人。
那對夫妻也不知道去哪兒了。
桑沉倒是留了一張紙條:〔姐,老師說讓提前回學校了,你好好照顧自己。〕
字跡潦草,看得出來很急離開。
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她長撥出一口氣,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整個人倒在床上,深陷在被子裡。
呼吸著太陽和空氣的清新。
思考著結婚的事。
其實——客觀來說,跟季言裕結婚,百利而無一害。
只是,她有些私心不想把他牽扯進來。
這個黑暗的牢籠,囚禁了太久。
桑宛閉著眼睛不知道什麼時候昏睡了過去。
精神一直高度集中,加上被當成替身,悲慟分手,這幾天壓著的事太多了。
她沒注意,一覺就到了第二天早上七點。
家裡依舊還沒來人。
她簡單收拾了一下,往臉上撲了點粉和腮紅,又塗了個豆沙色的口紅,看起來精氣神好多了,才出門。
只是沒想到,今天的公交車晚點了。
桑宛小跑了好幾步才到那家餐廳門口,男人長身玉立站在車前,光暈披在他的身上,彷彿鍍了一層金光。
明暗交錯間,他轉過身來,四目對視。
桑宛臉色紅撲撲的,髮絲也有些凌亂,小口喘著氣:「抱……抱歉,我遲到了季先生。」
「對……對不起。」
她焦急地解釋著,眼尾泛著紅,看起來又軟又乖,一副惹人欺負的模樣。
季言裕安撫地溫聲道:「沒事的,桑小姐,我也剛到。」
「別緊張,放輕鬆,嗯?」
或許是他的聲音太過好聽溫柔,有種鎮定人心的感覺。
桑宛漸漸平靜了下來,只是耳根子還有些燙,極為不好意思。
季言裕主動給她開啟了副駕的門,桑宛迷迷糊糊就順勢坐了進去。
誰知道手忙腳亂的,安全帶怎麼也系不好,她咬了咬下唇,繼續掙扎著。
下一瞬,一個溫熱的琥珀沉香的身軀靠近了過來,男人手指修長白皙,慢條斯理地給她繫著安全帶。
神情格外認真,時而噴灑過來的灼熱氣息,讓這個小空間裡瀰漫著些許繾綣的氛圍。
「好了。」他輕笑一聲,薄唇微彎,看著小姑娘通紅的耳垂,突然想逗逗她,「學妹——耳朵怎麼紅了?」
「我……我……」
桑宛支支吾吾好一會兒,也沒說出個所以來,視線不經意間撞上他深邃眼底的笑意時,下意識地抓緊了裙子下擺。
怎麼回事。
他一靠近就緊張地說不出話。
桑宛心裡有些懊惱。
季言裕低笑一聲:「沒事,逗你玩的。」
「坐穩了,我開車了?」
桑宛小聲「嗯」了一句,目不斜視地注視著前方,一下也不敢偷看他。
只是,車裡的空氣卻無端夾雜著些許旖旎。
正當她在想怎麼開口,稍微緩解一下尷尬冷清的氣氛時,男人認真又散漫地開口:「副駕沒有其他人坐過。」
言外之意。
你是唯一。
也是第一個。
「學妹想的怎麼樣了?」
他在說這話的時候,握著方向盤的手心都隱隱出了些許汗珠。
緊張,又像是在等待著審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