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除了鼾聲如雷再也沒有別的動靜,李文軒覺得有點好笑,這位老將軍倒是寬心的很。
李文軒只好暫時這這裡帶著,眼睛盯著山上的那一團團火把的光輝,只要山上的西夏兵稍微鬆散,自己就得馬上離開這裡,畢竟這裡不是長久之地,如果捱到了天明,除非西夏兵全都是瞎子,不然那可就真的是走投無路了。
不過李文軒呆了沒多久,原本安安靜靜的軍營中似乎是得了什麼號令,呼延雷的鼾聲也停止了,軍營中一堆堆的西夏兵開始列隊佈陣,一排排的銀槍亮刃在黑夜中發出爍爍的的冷光。李文軒之前猜測的不錯,營中的這些西夏兵正是在等待他走投無路下山的時候,要給他來一個合圍。
李文軒心中有些發虛,幸虧自己方才想到了這一步棋,不然眼下這個情形,他又該如何辦?自己死了不打緊,可山上還有苦苦等著自己的明珠,不知不覺中,也不知道是在什麼時候,李文軒已經將明珠看的比自己生命還要重要了。
眼看著兩面的西夏兵漸漸合攏,他們從最開始的興奮,已經變成了一個個大眼瞪小眼。
“說好的賊人呢?不是說他今夜必定會被我們困在此地嗎?不是說我們這天羅地網叫他插翅難逃嗎?可現在人呢?人在哪呢?”
每個西夏兵心中都有這麼一個疑問,卻沒人敢發問,大半夜的折騰上這麼一場,要是說身體上不累,心裡沒有怨言那是假的,只不過這些都被主將調動起來的熱情給掩蓋了,現在一旦洩了氣,西夏兵眼中的倦意就顯而易見了。
對著人群一陣打量,李文軒很快也看到了那個小身影,小三子和幾個老兵並排站著,正挺立著那把之前險些砍了李文軒的鋼刀怒視著前方,李文軒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我這個郎中看來還是不成,這小子前面還聽我的話,可後腳一抬,就忘的乾乾淨淨,看來我的騙人功夫還得多學兩年才成。”
李文軒看了小三子好大一會,這才緩緩收回了眼神,繼續打量著四周的西夏兵。不過有一點李文軒自己或許沒有意識到,這小三子如果當真如他所言,現在躲的遠遠的,一心只想保命,李文軒大概頂多也就是掃他一眼了,畢竟今天苟且偷生,明天就是常山趙子龍的話,只是一個笑話罷了。
呼延雷此時也穿戴整齊,點將臺上盯著這一切的情形,蒼老的面容上更多了幾分憂鬱,想他在西夏也是一員資歷甚深的老將,昔年立太子的時候,正是由於他的大力支援,這位太子爺才能力壓其他兄弟登上太子的大位,所以這位呼延老將軍,在國中本就聲望不低,加上太子對他的器重,在西夏國是貨真價實的一位人物,今次來這裡擄劫依蘭公主,這等事情他本事不願意來,因為在他眼中實在是小菜一碟,要他去有點殺雞用牛刀的意思,只是太子爺再三相勸,一頂頂的大高帽子給他帶上,這才勉強答應了。
只不過可笑的是,任憑呼延雷將腦袋上的白頭髮都拔光,他也萬萬沒想到這次看來是手到擒來的事情,卻是一連幾次波折,上萬兵馬圍殺送親的兩千多人馬,本來的一場大勝,但殺到最後,己方的傷亡卻不在金兵之下,並且正主還沒捉到,如今數千人馬圍著一座小山頭,還有高人相助,卻是損兵折將,強攻幾天都是沒什麼進展。
今天晚上更是全營出洞,本想來個甕中捉鱉,哪料要擒拿的人卻是跟人間蒸發了一樣,勞師動眾的一晚上,卻是什麼也沒落下。
看到主帥一臉的烏黑,呼延雷手下的副將誰都曉得今晚的結局如何了,心中也都是暗暗嘆氣,卻沒人敢在這時候去觸呼延雷的黴頭。
李文軒此時距離呼延雷不過幾丈的距離,隨是側面,但也將他的神色全都收入眼中,暗暗好笑,卻不料呼延雷猛的一回頭,卻是朝著帳篷頂端看去,李文軒嚇了一跳,連大氣都不敢出。
呼延雷沒有看到李文軒,他是一員武將,練的都是一些外門功夫,李文軒想要躲藏,他想要憑自己發現,本來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只不過他戎馬半生,無數次的生死經歷,已經叫他有了一種直覺,這種直覺就是對死亡與威脅的判斷的。
兩軍廝殺,原本就是瞬息萬變的事情,有些指令或許能按照兵法和情報來安排遇敵,但是真正交鋒的時候,一切的情況都是瞬息萬變的,而甚為主帥的人,他心中的一個預判就很重要,儘管有些事情還沒有什麼蹤跡,但是他卻能感到潛在的危險。
呼延雷的這一點,是年紀輕輕的李文軒如何也學不來的,呼延雷正盯著面前的點點火光,心中卻是突然一驚,似是自己的性命已經懸在兩顆之間,直覺的驅使叫他不由得回頭一望,儘管一回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