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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部分

的,味道很是不錯哩!”

對著手上的食盒說完,她從袖口取出手絹,毫不在意地當著兩人的面擦拭殘留在嘴角糕點的痕跡。擦完,張婆子瞥了眼白朗依然蹲在小風面前,拽住小風胳膊的動作,又是用手絹捂著嘴角,強笑了好一陣。當然,接下來,充斥在婆子口中的仍然是她手中糕點如何叫人垂涎欲滴的說詞。

小風這時不由睜開了眼睛。臉色也沒比白朗好看到哪裡。張婆子此刻藏在眼角的那份用心險惡的笑意顯然把她惹怒。為此,幾乎是用下逐客令的方式,她很快把白朗打發走。關上門,接過張婆子遞來的點心,她臉色陰暗。低著頭,默默不語地咬了幾口,正思量著如何叫這個手腳麻利,卻會多嘴的婆子在允禩面前少嚼舌根,卻不料被對方搶先開口。

張婆子眨著眼睛,氣喘吁吁地在她身旁坐下,“姑娘,你的這份心情,不用說出口,老婆子也能體味……”

小風瞪了她一眼,讓她繼續說下去——

“姑娘,你還這麼年輕,雖說現在你的腿腳暫時不方便,可畢竟不能與坐輪椅的那位爺相比。這其中的道理……不用我說……姑娘現在已經明白。我剛從京城那邊過來,唉……那句老話怎麼說來著?大勢已去,對了,就是大勢已去嘛!那位爺已是今非昔比啦!他雖還頂著個王爺的名頭,可卻早已淪落到階下囚的地步……因此……趁早為自己做打算……才是聰明人該做的事情……所以啊……姑娘……今天的事……老婆子見了……就情不自禁地代你歡喜……雖然只是個侍衛……可聽說卻是從已故太后門下出來的人……而且……他年紀又這麼輕,便被委派了這樣的重任,恐怕以後得到聖寵也並非難事……再說他模樣長得也雖比不上八爺,但也還不錯,更還有的就是……那副健康的體魄……咳咳咳……依老婆子看,也只有這般相貌體格的人,才能配得上姑娘……也才能給姑娘的將來一個好前程……”

“住口!”砰地一聲,小風用力拍打了下桌子,豬肝般醬紫的顏色沿著她的額頭一直蔓延到她的腳趾。她又羞又氣,抓著手中黏糊糊的驢打滾一股腦兒地往口無遮攔的婆子的臉上砸去。

“若不是這些日子我腿腳不便,離不開人照顧,我……必定立即把你這嘴上該長瘡的老東西給轟出去!”

在萬花樓呆過一段時間的經歷使得小風罵起人來使用起惡毒的字眼不費吹灰之力,“本姑娘將來前程的事用不著你這碎嘴之人來操心,自打今天起,你若再敢亂嚼口舌,尤其是當著不該說的人的面亂說話,那麼……那麼……我就……我就……”

說到此處,小風正為如何懲罰這位如今已離開廉親王府邸不再需要巴結自己更不受管束的僕人而苦惱的時候,被驢打滾兒的糯米糊住眼睛的老婆子在揪下兩團眼皮上的糕點,丟進嘴巴之後,竟然自動說出甘願領受違禁的處罰方式,

“哎喲,好姑娘,我不說了,不亂說了就是,若是我再管不住這張嘴,你就罰我,扣我的月錢就是!哎喲,現在每月這十兩銀子的月錢可成了老婆子我的命根子了!你知道,我年紀大了,八福晉又出了那樣的事,原先出處那裡是回不去了,現在,能收留我的就只剩下姑娘你了!姑娘是菩薩一般的心腸,求求您了,就賞我老婆子一口活命的飯吃吧。”

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被這老婆子的一番哀求已弄得心軟,然而仍然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不給乞憐者好臉色,張婆子見狀咬了咬牙,乾脆撲通一聲跪倒在小風腳邊,伸出兩根手指,指著頭頂的空氣賭起咒:

“從此我這張嘴巴就當做是被繡花針給縫住了。不等姑娘的臉色,老婆子絕不開口!如若老婆子做不到這點,就叫我……我……來世做個大王八!”

“撲哧”一聲,小風聽得掩嘴而笑。善於察言觀色的張婆子立即曉得自己眼下的危機算是度過。她眼巴巴地瞅著小風,剛想乘機奉承說姑娘笑起來仿若天仙的巴結話,忽而又想到自己剛剛賭咒的誓言,不禁一下子變臉變得太急,諂媚與驚愕的神情在一瞬間的連線出現困難,以致於在老婆子嘴角周圍出現一層層尷尬的線條。瞧著她這種突然驚覺的模樣,小風放聲大笑。方才因為擔心被訴諸流言的憂慮頃刻間蕩然無存。

腿腳養傷的日子總過得很慢,一開始感覺到自然之真切美景的旭日與夕陽逐漸在小風眼裡失卻了顏色。由於精心照顧,現在她已可以讓人扶著緩緩地走幾步了。然而,一旦成為她現在活柺杖的張婆子不在她身邊,那麼,她就成了一個比允禩還行動不便的人。這段日子以來,什麼叫枯燥,什麼叫乏味,什麼叫了無生趣才被她完全體會。在一個人獨處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