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李忠拉著啟兒的手,心事重重。
小蝶一下子懵了。踉蹌後退了兩步,她猛地往年羹堯房間衝去!
推開門,入目卻是正穿著年羹堯衣服的允禎。
“究竟怎麼回事?”她不由著惱。“今天不是愚人節!”她心底大叫。
十四如雕塑般站在原地,忽然伸出手,想拉住她的手腕,小蝶立即甩開。一種叫她身心欲裂的、會陷入萬劫不復地獄的恐懼把她深深攫住!這一刻,顫抖著,戰慄著,她倒退貼在牆壁上才勉強支撐住身體。她問十四,年羹堯去了哪裡?
沉默。依舊沒有聲音。
望著十四那張刻板如石膏的臉孔,小蝶大急。她瘋了一般撲到他身上,用指甲掐他,用拳頭打他,用腿腳踢他,然而,依舊得不到回應。
“萬花樓,”這時趕來的李神醫站在窗外吐出這句,“他去了那裡!”
剛說完,李大夫便被十四一把從窗縫裡揪了進來,“該死,你答應過他,不對她說的!”
李神醫的臉變得慘白。背過臉,他被十四掀翻在地。
小蝶蹲□體只把臉對向李大夫,她又問年羹堯去萬花樓做什麼。
李神醫剛要開口,便被出手如電的十四一拳頭揍暈了過去。
“你幹什麼?”小蝶站起身,抓住十四那隻行兇的手,雙手抱著,著急的眼淚刷刷直流。一滴一滴落在十四的手背。
“求求你,告訴我,告訴我,他要幹什麼?他究竟怎麼了?求求你,十四……”這時,李忠被十四喊來,吩咐他把李神醫抬出去。
在房間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的時候,十四抬眼望了望西沉的紅日,禁不住小蝶的哀求,終於扯動了嘴皮。
小蝶急忙問,年羹堯是不是真的去了萬花樓。十四點頭。
小蝶又問他去那兒幹什麼?
——“見心採。”一個殘忍的答案被給出。
小蝶心跳漏了一拍,臉色微變,接著又問年羹堯如何會與心採扯上聯絡?並說十四騙她,絕不可能。
“年祿”。十四頓了頓,注意到她眼中神采的暗淡,不禁心中一痛,嘴邊仍然吐出早已準備好的對白,“難道你沒注意到昨夜這個心採府邸管家的自動消失麼?或許這個解釋還不夠合理?!”
“不可能!”小蝶叫得那樣肯定、絕對。“昨天,他還對我說……說過些日子……想辦法籌措到足夠的盤纏……便與我……”
“雙宿雙棲?”十四冷笑一聲,指著小蝶的鼻子,用諷刺的腔調道,“你怎麼還是這麼天真?重新攀附上被四哥看重的心採,可意味著他年羹堯重獲翻身的難求機遇!”
“不,不,不可能!昨天,他與我約好了,說是等京城風聲過去,要和我越過西北邊境,到回疆一帶牧民的地盤上去,到時,我放羊,他牧馬,我們還會生好多好多的小孩……”她說不下去,哭花了臉。
“不會,不會,這一次他向我保證過,不會負我,我能感覺得到,他沒有對我撒謊……”
在十四安慰的懷抱中,她如一條被密網網住的小魚,掙扎得那樣無力。
“算了吧”,十四長嘆一聲,眉間蹙緊,他攬過她的肩頭,溫柔地安撫道,“忘了他,小蝶,我會比他更好地待你……”
“不!”她絕望地大叫一聲,忽然,盯著下沉到窗縫邊的太陽,她眼角閃爍出奪目的光。“萬花樓!是的,我要去那裡!現在,那裡才是我該去,也唯一能去的地方!我要去找他,找他問個清楚!”
十四沉著臉,冷不防被她推倒在地。盯著小蝶絕望流淚的面容,他的心被震撼!第一次相見時的記憶再度來襲……她還是那麼得美……美得叫他動心……這一瞬間,卑劣的心理把他佔據,他對小蝶用了緩兵之計。
“好吧,我投降……我認輸……我完全服從你……”他有些突然地冒出這句話,從地上爬起。小蝶一瞬間被他弄糊塗。
“想知道實情再做決定麼?”他收藏起壞笑,溫和地問出聲音。
她點頭。
於是,屬於十四與年羹堯某個清晨的對白被回憶……
“那天清早我剛從附近探測完訊息回來……恰巧遇見了你的年羹堯……他叫住了我……說是要和我做交易……”
“交易?”小蝶聽見這個曾反覆出現在她與另一個男人之間的字眼,不禁狠狠繃住身體。於是,她問是什麼交易?
“性命的交易。”
她不懂。
十四解釋道:“他用他的命來換你,換你下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