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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部分

四周,雖沒發現一隻螞蚱,但兩眉之間仍升起了擔憂,“別說了,我的好主子,求求你,別再說了……”他跑過去,拉住他的手,想阻止他的繼續,但卻被瘋了似的男人推開。

十四震動臂膀把同伴掀翻,力道之大速度之快都可以看出他此刻糾結在心中的怒氣。

吐出滿嘴的沙子,小嶽子趴在地上好半天起不來,耳畔繼續鼓盪。

“哼,他老四既然做得,就不容我說得嗎?太無恥了!我從沒想到他會使出那般鬼蜮伎倆來暗害八哥!太卑鄙了!他竟然指使一個青樓的婊、子來完成他的預謀!”

“您是指謝小風?或許,對八爺而言,她的意義不僅僅是妓、女。”手掌撐地,小嶽子咬著牙半跪著爬起,邊撣衣服上的灰塵,邊給出回應。

“那又怎樣?事實已給出最好的證明——婊、子無情!”轉過臉,十四靠近同伴的鼻尖,吐出這句,眯著眼,他心懷痛惜地搖頭,“可惜了我那文武全才的八哥,中了她的招!如今——已然生不如死了!”

“我可不這麼看。”相較於他主子的表情,嶽暮秋這個已經成婚又喪妻的男人臉上露出平穩的神情,“八爺不是那樣軟弱的人。即使……即使那樣了,恐怕也雄心不死!”

“屁的雄心!”允禎唾了口口水,朝他唯一的聽眾抬出一隻拳頭,蜷曲的拇指食指緊捏,似乎兩手指之間捏住了一顆極細小的芝麻似的,他反咬住臉頰腮邊肌肉,目光陰沉。

“聽聞,八哥他……他下半身已經完全……殘廢了。”

“什麼?”小嶽子大驚,“不是原本只是膝蓋以下沒有知覺嗎?”

十四握緊兩拳,不說話。過了會兒,喉結竄動著,才吐出真情。他說,當時由於疏漏,急於包紮傷口,竟至沒有察覺傷口處餵了慢性毒藥,待到發現身體不適的時候,已經晚了。

“果真是這樣嗎?”小嶽子不死心地追問。

他的主子不再開口。嶽暮秋只感覺眼前一座高山轟然崩塌。頭昏眼花。

十四看了他一眼,嚥下肚子裡的回答。這最新的情況都是十阿哥親密寫信相告,怎會有假?但在嶽暮秋面前,他會盡量避諱允餓這個刺激同伴的字眼。

“九阿哥那邊的信您又能收到了嗎?太好了,我就說九阿哥有法子,遲早能把京城那邊的實情透露給咱們,爺您還一度為訊息受阻而擔心呢,這下好了,哦,不,我當然不是指的八爺的事,我是說,為能恢復與京城那邊的聯絡而感到暫時的欣慰。”小嶽子眼裡透露出赤忱的信任一下擊潰了十四心中的防線。他不得不把事實告訴他。

“不是九爺?啊……爺,我的好主子,您別說了,我懂了,都明白了。”方才還歡欣鼓舞的同伴搖晃著身體往後倒退了兩步,手靠在背後,捱到一叢躋身在石頭縫裡枯萎的苔蘚,碰了滿手的灰。拍打著手,他的表情變得落寞,嘴裡喃喃道,

“其實,這事兒沒什麼好說的,您……您太過慮了,本不必為我這樣……您知道,我……我對這事兒沒……沒什麼好說的,真的……不提也罷。”吞吐著說完,他用目光嘆了口氣,儘量不讓身邊的男人看出他的難過。

“難為你了……”十四安慰地抓住他胳膊,想用“天涯何處無芳草”來勸解他,但話到嘴邊,心頭卻忽然飄過一個影子,這話就怎麼也說不出來了。接著,他又想明確地指責老十在這事上明顯的過失,想提十哥向失去了妻子的丈夫賠罪,但這僅僅作為他腦裡一晃而過的想法,很快被他忘記。

與其說十四良心的天枰曾經站在公平道義的角度,從嶽暮秋的立場表示出他的正義;倒不如說最終決定他價值判斷的是高於一切律法道德的停留在他們愛新覺羅血液當中的某種東西。因此,他才會認為老十欺凌有夫之婦,以致於害對方意外身亡,從頭到尾都僅僅是次過失。是無心的作為,而不是犯罪。

兩人正說著,一個回族人打扮計程車兵從懸崖的軟梯上爬上來,恭恭敬敬向倆人行禮。

“大汗有請兩位貴客到帳中一敘。”

“什麼事,烏汗?”小嶽子親熱地拉起地上這位面容黝黑的回族青年。

烏汗抬起頭,剛要回答。卻見十四一聲低哨,在懸崖頂上有限的空間內竄出一條渾身長滿鱗片的小野獸,迅速地朝他們爬了過來。烏汗盯著小野獸,眼睛睜得越來越大。忽然記起,在他們回族人信奉的《可蘭經》後續的傳說圖片中,似乎曾有過類似動物的記載。據說,這種四爪長鱗,額頭長角,尾巴細長的東西是遠古龍氏的支脈,他們稱之為龍蜥。敬仰為天神的使者。烏汗正要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