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氣地一個勁兒搖頭,
“不!你說的不對!你在企圖混淆概念!你在企圖改變我的思緒!我知道,我知道你的目的!更知道你那隱埋在目的背後深深的善良的心!十四!允禎!你不過是想借皇上聖旨不可違抗的威力來拯救我,來拯救我的孩子!你想想要把我這個快要瘋掉,快要死掉的壞女人說成是被迫在皇權下逃難的無辜者,是嗎?難道不是這樣嗎?可我……我不要你的幫忙……更不要你的同情……你……你自己已是朝不保夕……又何苦再趟我這趟渾水?我……我不能讓你蒙受不白的罪名,更不能在你最危險的時刻,拖累你!你看著我幹嘛,難道我說的不對?難道我說的不在理?別再理我,別再管我,我……我不配享受你的好心……更不配你冒著生命和名譽的風險來搭救!走吧,你走吧,快走吧,若是再拖延,怕是就要來不及!”
“小蝶,我可沒你說得那麼偉大。此刻,我只想引用一句話回應你方才的話語——人非草木,孰能無情?”說到最後一個字,他尷尬地笑了笑,
“當然,我們倆之間是……是不可能的……這我完全知道……可是……就像你和我說的……我們之間是最坦蕩的情意!難道,你對我的另一種‘喜歡’就不能被我用在你的身上嗎?即使無關風月,也可成為……成為知己!”停頓了下,他又繼續,
“難道你要讓我這個這輩子希望已經很渺茫的人還喪失掉另一種期望嗎?士為知己者死,這就是我的期望。”
“不,請不要提到死。這個字眼,讓我害怕……”
“那麼,那麼你是答應嘍?答應跟我走嘍?”十四高興壞了。
小蝶猶豫地再望他一眼,眼裡酸楚的淚水湧上來,嗅著鼻子,低下頭,
“我不配,我不配你這樣待我,這對你不公平!我不能害你!”
十四氣得直跺腳,抓起她的手搖晃了一下,“你……你……怎麼就說不通呢?你怎麼就這麼固執呢?”
“不是我固執,而是客觀事實。我……我不能讓你蒙受不白之冤的同時還為我、為我肚裡的他(她)擔受性命的危險,做人不能只顧自己,更不能這麼不要臉!”
說到最後,她捂住臉哭了。
十四簡直不知該拿她怎麼辦才好,恰在這時,傳來嶽暮秋低沉的提醒,“時間緊迫……十四爺……咱們……咱們……快走……”
十四過來抓住小蝶的手,卻是剛握住,卻被她掙扎開。在注意到她堅定的眼神後,他不由愣住,氣得直抓頭皮。突然,收到探進頭來小嶽子的眼色,不禁會意。忽然,面露驚訝之色,伸手朝窗邊的方向指去,“咦,那邊似乎有人……”小蝶被他驚疑的語氣吸引,正轉過頭去看,不料後頸處一陣劇痛,人就昏了過去。十四收回手,穩穩把她接住,心頭暗道,“實屬無奈,小蝶,你別怪我。”
當她再次睜開眼,寒冷竟成為她體內感受到的第一個知覺。雖然裹著披風穿著蓑衣,背靠在男人熱呼呼的胸前,可是,騎馬狂奔在這樣暴風雨的深夜裡,她仍然冷得渾身顫抖。連牙齒也在哆嗦。冰涼的雨水鋪天蓋地得撲面而來,帶著疾風的凌厲,打在她的臉上,肩上,和胸口。起初,這一切還都能夠忍受,可是,當密密麻麻的雨水從蓑衣滲透進披風進而直達她的身體的時候,她孱弱的身體就越發縮成一團,在允禎的身前劇烈地抖動起來。
感覺到她的異樣,他環住她的手臂更加用力,似乎試圖以這種方式帶給她力量和溫暖。
“再堅持一下,小蝶,過了前邊的哨口,我們就安全了!”
說完,手中的馬鞭抽打得更急。坐騎“旋風”跑得也就更加名副其實。雖然是在視線模糊的雨夜中,可是,小蝶依然能夠看得清十四身後閃爍的身影,數十個黑衣蒙面人尾隨在他們身後,為首的仍然是騎著“的盧”的嶽暮秋。小蝶知道,他們這些人還有一個名字,叫“死士”。
很自然地,她又記起與他們初見時的情景。想到十四那時的高高在上的得意,想到小嶽子那時就對主子的亦步亦趨,又想到和自己同樣在場的年羹堯,想到當時自己和他所說的話,想到這裡……她忽然感到害怕!欺騙她欺騙慣了的年羹堯,他所說的話是否也包含著與他人品同樣的因素呢?也就是說,在她與十四初見的時候,她這位哥哥對她所說的話是否也同樣只是一種欺騙呢?他帶她去看的那座墳堆裡所埋藏的真的就是她的親孃嗎?如果不是,那麼是否意味著她的親孃還尚在人間呢?
寒徹骨的雨水打溼了她全身,長髮溼淋淋地貼在她的額頭,背後靠近她的那座胸膛也發出疲憊的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