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緘默。
“我在對您說話呢,先生,”被這種沉著冷靜的態度激怒了的聖馬利納說,這種態度,聖馬利納有理由把它看作是蔑視的表示,哪怕豁出命來,他也要孤注一擲地發作一下,不讓對手的這種態度繼續下去;“我在對您說話呢,您沒聽見嗎?”
“陛下告訴我們的那個人,”埃爾諾通回答說,“既沒有木捧,也沒有狗。”
“這倒是真的,”聖馬利納說,“要是我早想到這些,肩膀上就不會有烏青塊大腿上也不會有兩個狗牙印子了。依我看,凡事學乖點別作聲,總有好處。”
埃爾諾通沒有回答;他在馬鐙上支起身來,用手在眼睛上搭了個涼棚,朝遠處眺望。
“在那兒呢,”他說,“咱們要找的那個等著咱們的人。”
“見鬼!先生,”聖馬利納聲音啞啞地說,他在妒忌同伴又佔了上風,“您眼力真好;可我只看得出一個黑點,還挺勉強呢。”
埃爾諾通也不搭話,繼續往前走;不一會兒,聖馬利納也能看到並認出國王所說的那個人了。一個邪念攫住了他,他驅馬向前想先跑到那兒。
埃爾諾通早就料到了,他瞧了聖馬利納一眼,眼光中並沒有恐嚇的意味,也沒有明顯的意圖;可是這一瞥使聖馬利納清醒了過來,他勒住馬慢慢走去。
三十 聖馬利納
埃爾諾通沒有看錯,他看到的那個人正是希科。
希科的視力和聽力都很好;他老遠就看到了那兩個騎士,聽到了他們的聲音。
他心想他們大概是來找他的,就停下來等著。
當他對這一點確信不疑,而且看到那兩個騎士向他走過來時,他很自然地把手搭在長劍的柄上,像是為了保持一種高貴的概頭。
埃爾諾通和聖馬利納面對面地看了一秒鐘,兩人都不作聲。
“要是您願意,先生,您去跟他說吧,”埃爾諾通向他的對手躬身說;在這種情況下,用“對手”這個詞兒比用“同伴”更適當些。
聖馬利納一下子愣住了;這種出人意外的禮讓使他感到喉嚨口發緊;他沒有答話,只是低下頭去。
埃爾諾通瞧他不作聲,於是就先開口了。
“先生,”他對希科說,“這位先生和我,我們都願為您效勞。”
希科帶著他最親切的微笑躬身答禮。
“恕我冒昧,”年輕人繼續說,“能否請教一下您的大名?”
“我叫幽靈,先生,”希科回答。
“您是在等什麼東西吧?”
“是的,先生。”
“是不是可以請您告訴我們,您在等什麼呢?”
“我在等一封信。”
“您一定理解我們為什麼要這樣問,先生,這絕無冒犯您的意思。”
希科每回答一句,就躬一下身,笑容愈來愈親切。
“您在等哪兒的信?”埃爾諾通繼續問。
“盧佛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