羹,舀了一勺送進口中,下一刻,就忍不住很輕地眯了眯眼。
唔,味道還不錯。
“魚丸裡頭有湯汁。”
“小心燙。”
祁鬱笑著,低聲提醒他,掃了一眼他亂糟糟的髮梢,又問。
“怎麼沒擦頭髮?”
中意正低著頭,小心翼翼地將魚丸咬破一個小口,沒什麼空理會他。
“擦了。”
一看就是這人自己拿毛巾隨便抹了幾下。
祁鬱嘆了口氣,認命地站起身,去櫃子裡拿了吹風機,站去他身後。
沒忍住,順道揪了下橘黃的耳尖。
被中意不耐煩地用手扒拉開。
“乖。”
祁鬱捉住他淺褐色的髮梢。
“替你吹下頭髮。”
“不然一會兒該感冒了。”
那人捏著調羹小聲嘀咕。
“做人真麻煩。”
我們貓貓只要自己舔舔就可以了。
從來就用不上這種亂七八糟的玩意兒。
祁鬱很輕地拿手背挑起髮絲,低下頭一點點地替他吹乾。
“那怎麼辦?”
他故意逗中意,“再變回去?”
中意往口中夾了一隻蝦,啃得很響,聲音清脆,含含糊糊道。
“我又沒有不想。”
他分明試了好幾次,可變也變不回去,耳朵尾巴也收不回。
如此掙扎了幾天,只好放棄努力。
也許再吃胖一點就好了。
他這麼安慰自己道。
中意的頭髮很軟,微微卷著,像是某種可愛的小動物。
祁鬱藉著吹頭髮的機會,沒忍住玩了好一會兒,實在拖延不下去,才停了手。
放下吹風機重新坐回位置上時,就發現自己盤子裡多了點東西。
一隻剝了殼的蝦。
蝦肉坑坑窪窪,一看就知道出自誰的手筆。
主人公正坐在對面,將湯碗很高地端起,欲蓋彌彰地遮住了臉。
怎麼能這麼可愛。
祁鬱忍不住笑,心尖上像是陡然落了一朵很柔軟的雲。
“給我的嗎?”
他故意問對面的湯碗。
湯碗紋絲不動,半點要回答的意思都沒有。
於是被隔空揉了揉耳朵尖。
“是看你替我吹頭髮才給你的。”
中意悶悶地小聲說,“沒有要原諒你的意思。”
“嗯。”
祁鬱笑著,很輕地應一聲。
“我知道。”
“是我不好,騙了我們中意寶貝。”
“所以乖寶要多生會兒氣也是應該的。”
“……你知道就好。”
中意意外他能這麼配合,扁一扁嘴,話說得兇,可到底沒了氣勢。
不像記仇,倒像是對著人撒嬌。
湯碗空了,祁鬱隨手接過來,替他又盛了一碗。
“不要青菜。”
中意目光如炬地盯著湯勺。
祁鬱舀湯的動作微微一頓,若無其事地把裡頭的小白菜葉抖落下去。
“剛剛沒看到。”
他對中意講。
中意:“……”
信你才有鬼!
別以為他不知道人類有多狡猾。
吃過晚飯,離睡覺時間還早,兩個人坐在院子裡納涼。
祁鬱擺了一把竹質的躺椅,被中意霸佔了,躺在上頭吃著葡萄乾數星星。
祁鬱在一旁的小凳子上坐著,微俯著身,手中拿了把小鋸條,不知道在擺弄什麼。
中意把葡萄乾丟進口中,小心翼翼地偏過頭去瞧。
待祁鬱察覺到他的視線,剛一抬頭,他便“嗖”地一下扭回去,好似什麼都未發生一般。
祁鬱:“……”
要不要假裝沒看到呢?
還真是個問題。
猶豫一下,他還是選擇繼續低下頭幹活。
於是很快,再次同自家貓貓頭看的目光撞到了一處。
這次實在假裝不下去了。
祁鬱哭笑不得地抬起手,朝著中意遠遠地招了招。
“要來看看嗎?”
他問。
反正東西也做得七七八八了。
於是貓貓停頓一瞬,用一種很明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