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讓我去殺猶大?”他把食指彎曲著,使力敲著額頭;“如果父親也在那個神秘的組織中,他曾經‘復活’過,難道他是組織裡的聖子耶穌?那麼那個上帝又是誰?《第八碗》的材料究竟是誰的血肉軀體?他們為什麼完成《思想者》之後不去拍賣掉,而要繼續追殺那些完美骨骼的人?難道又要製造一幅畫或者一幢雕塑?那麼,這些雕塑是一個系列嗎?那個姚雪琴的面容很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一系列的問號在他腦海中閃現,然而他卻不能推出一個答案來,他痛苦地嘆息一聲。
“吃飯了!”周李清在廚房歡快地叫一聲。
一陣濃郁的清香注入張若水的鼻觀,然而他依舊一隻手捏著下巴,一隻手懸著牛排,似無所覺,他的腦海中一次又一次浮現姚雪琴的模樣,那張無暇的臉,曾經誰擁有過?
“若水,快幫我端一下!哎呀,燙死人了!”周李清雙手端著一碗鴨煲,嘴裡不住地吹著氣。張若水接到鴨煲,放到書桌上,然而目光還是散漫著,想著心事。
“怎麼了?”周李清把勺子在他面前晃一下。
“沒什麼,只是覺得一個人很熟悉,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張若水接過勺子,舀一口湯,也許是近日奔波得很,沒有多少美味進口,當下“嘖嘖”說道:“這是天鵝煲吧,怎麼這麼好喝呢!”
周李清咯咯一笑,抿一口湯:“你又笑話我——對了,最近有個義大利電影上影,我們有空的話——”
“啊!”張若水聽她說出“電影”兩個字,心中一根弦被觸動,把勺子在碗邊一敲,勺子立時斷裂,“我記起她像誰了!姚雪琴與奧斯卡提名影片《羅丹的情人》中的卡米爾長相一模一樣!——除了不是棕色長髮!”他激動地大叫。
周李清被他的情緒感染,問道:“卡米爾?就是那個與羅丹齊名的女雕塑家,也是羅丹的情人?後來在精神病院度過了後半生的那個?”
“對,就是她!”張若水起身,風風火火的鑽進床下,翻了一會,從裡面掏出一本《羅丹雕塑大全》。拍去灰塵,他急速地翻開一頁又一頁。
“對頭!就是這個雕塑!”張若水打個響指,把手指著一個美麗的石雕女人頭,“這就是羅丹為情人卡米爾雕的《夢》,姚雪琴的原版!”
“若水,你究竟查出了什麼?”周李清見他神經兮兮的,不禁追問道,“姚雪琴就是那個玄武湖上的女屍嗎?好可怕!”
“米高放棄了人皮油畫,也許他在油畫上沒有能力超越《第八碗》,所以他開始進軍雕塑,想效法羅丹而超越羅丹!”張若水盯著那個哀傷的女人頭像說道,“他雕羅丹的《思想者》化了一年時間,人頭、雙臂、胸膛、下肢、心、肝、肺,殺死了至少7個人!而製作羅丹的《夢》,先是死了本來將拼成《夢》的人頭的姚雪琴,不知後面還要有多少人會死去!——真是千年難得一見的惡性連環兇殺案!”
“啊!”周李清手上的勺子一抖,一勺湯潑到張若水的領口,她忙從紙匣裡抽出餐巾紙給他擦拭。
吃完飯,周李清去樓下倒垃圾,上來的時候,手上多了封信。信封上面的墨跡還未乾,上面輕描淡寫的用紅墨水勾了個“十”字。
“若水,房東說剛才有個人送信送你!”周李清揚了揚手上的信。
張若水正在研究羅丹的雕塑,一抬眼看見那個血紅的“十”字,整個人立時像狼一樣充滿了警覺,下意識把手摸向口袋裡的組裝勃朗寧,從閣樓的視窗看下去,一個人影在陽光下走著,很快拐進巷子裡不見了。
張若水倒抽一口涼氣,開啟十字卡片,裡面包著一張金質的邀請函:
中秋月圓夜,凌晨一點,世界第一幅人皮油畫真品《第八碗》將在黑市第三拍賣行由頂級拍賣師華特拍賣!
期待您的光臨!
第三拍賣行
年月日
周李清疑惑的看著張若水,要問個究竟,張若水急火火的將十字卡片點火燒燬,捧著膝上型電腦下樓。周李清知道出事了,也跟著去。
房東正與幾個房客打牌,見張若水夫婦神色怪異的捧著電腦下來,都停下手來看他們。
“黃叔,剛才送信的人長這個模樣嗎?”張若水指著螢幕上《最後的晚餐》中手握匕首對向猶大的彼得。
“啊!是啊,是啊!怎麼這麼像呢,那個人簡直就是這畫上走出來的嘛!嘿,你們看,像不像?”黃叔一邊摳著腳丫子,一邊稀罕的嘖舌。
“外國佬都一個樣。”另一個房客說道,“不過也確實蠻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