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歸吃,嘴巴可不閒著。“老公,我第一次去君府,潘念皓是不是你故意找過來試探我的?”
“他對你做什麼了?”君問天眼光一閃。
“他調戲我!”碧兒猛嚥了一口肉粥,“不過我狠踢了他一腳,疼得他齧牙咧嘴,好半天都直不起身來。”
“我不可能讓一個無賴去試自己娘子的忠貞。碧兒,對不起,那時候我對你照顧不太周到。”
“不是不周到,你是放我自生自滅。”碧兒張嘴,含住他遞過來的一塊豆糕,“我也有責任啦,那時我也不給你機會。潘念皓說他是你特地請過來陪我的,我信以為真,恨死你,巴不得悔婚。”
“你當初想悔婚的原因是這個?”
“嗯!後來我見著潘念皓就來氣,就想整他。老公,”碧兒歪著頭,“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讓那麼個人渣在飛天堡裡出入呢?”
君問天露出一個沒有笑意的笑,“飛天堡是一潭深水,誰也瞧不出水下到底有什麼魚,而浩念皓是條活躍的魚,他一來,就翻起了浪花,水下的魚不得不露出水面吸口氣。我需要潘念皓這樣的魚,他來得越勤,我才看得更清楚,我才更能以不變對萬變。”
“你象個哲學家,說得這麼玄奧。哦,暫時吃飽,二個小時後繼續。”碧兒推開碗,起身在亭中踱著,方便消化。
君問天拍了下掌心,在遠處守候著的下人過來把碗碟撤下。兩人沒有回房,仍留在亭子中。
“老公,你以前說過只要我問,你就會回答,是不是?”碧兒盈盈地在座椅中坐下,與他並肩,問道。
君問天微微閉了下眼,遮不住了,該來的真的來了,“對!”他掩下眼底的惶恐。
“我那麼拼命地把你從獄中救出來,是因為我想你,還有一些事,我們需要在隱私的地方好好商量一下。
君問天挑起一眉,看她一眼,施施然姑起身,下臺階給她折了一枝桃花。
“你的前妻,白蓮夫人,”碧兒玩著花枝,摘下一片片花瓣,任其掉落在裙間,她停了一會,然後斜過臉看住君問天,壓低了音量,君問天刷地慘白了臉,一顆心象要破胸而出。
“她很美嗎?”
花瓣粉紅、嬌白,被風一吹,猶如一場漫天桃花雨。
“在外人眼裡是。為什麼問?”十指冰涼,臉上卻不見任何異色,嘴角勾起輕笑。
碧兒嬉笑對著他扮了個鬼臉,忽然捏起一片花瓣,吟起詩來,“春攜連宵雨,桃花次第開。花落香碧草,人至疑瑤臺。夾岸三四里,盡是劉郎栽。劉郎倚桃樹,佳人帶笑來。。。。。。見郎倚桃樹,嬌嗔吐言辭。“奴無桃花好?奴無桃花姿?見奴何不笑,相攜何遲遲?郎言花窈窕,人無桃花嬌。佳人聞言怒,折花向郎拋。“花若比人好,與花度良宵!” 郎顏羞慚色,相扶攜手搖。玉手忽抽去,佳人不言語。桃花最夭斜,發在水急處。且伸削蔥手,且跨凌波步。不知蒼苔滑,一霎水中赴。桃花水中漂,佳人水中舞。劉郎懼且驚,拾與桃枝迎。佳人共桃花,隨水俱飄零。郎恨無水性,忙發呼救聲。此處本偏僻,村人不能聽。。。。。,本以桃花傲,今以桃花仇。從此不栽桃,不復結鸞倚。徒留愛與恨,相伴水悠悠。。。。。。。讀過這首詩嗎?你看一對戀人在桃花岸邊打情罵俏,女子不甚落水而亡,留男子獨留在世,與桃花一生結怨,呵,古人很可愛的。老公,當時你和白夫人是不是也在湖邊嬉戲追逐,她不幸掉入湖中溺死?”
君問天雙眸冷得可以結冰,表情陰鬱,許久,才找回聲音,“碧兒,你到底想說什麼?”
碧兒嘆了口氣,收斂起笑意,“我在幫你找一個開脫的藉口。老公,白夫人其實不是溺死,而是你殺了她。”這不是一句問話,而是一句結論。
“你也不信我?”君問天自嘲地閉了閉眼。
“白夫人出身船舶世家,會開船,性子活潑,怎麼可能不會游泳呢?而且她的溺水而亡是你說的,聽說屍身也是你抱回來的。老公,那群衙役很笨,稍微精明一點無需開棺也能給你栽一個罪名。找出白夫人的死亡時間,再問你那個時候在哪裡,誰出人給你作證?你有嗎?”
君問天抿下唇,閒閒地翹起腿,非常優雅的綻開一絲魅惑人的笑容,“如果我找得到人作證呢?”
碧兒白了他一眼,走過去,拍下他翹起的腿,大咧咧地坐了上去,“你應該慶幸我是你娘子,而不是你那個什麼。。。。。。知府大人或者你的仇人。身子放鬆,嘴角不要這麼僵硬。老公,如果你一直都瞞著戒,我怎麼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