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兒抿抿唇,“只是個難度很高的問題,可能二十年之後,才能說也正確答案。大姐,你真是個很有包容心、識大體的女子。你這麼愛姐夫,就一定要說服姐夫回駱家塞,好嗎?” “碧兒雖然年紀輕,可講的話很有道理。我會好好勸告夫君的,但現在這個時候飛天堡亂成這樣,我和你姐夫離開,象話嗎?”
“你離開是幫大忙。飛天堡這些個事,不是你留下就能幫上忙的,一有什麼情況,我就會差人給你送口信。大姐,君問天很愛白蓮夫人嗎?”碧兒輕聲問道。青羽一瞪眼,“愛她?恨不得喝她的血、吃她的肉還差不多。”
“呵,大姐,不愛哪有恨,這些道理姐姐未必懂,我以前以為自己看得很清,現在也糊塗了。”碧兒苦著一張小臉,輕撫紅腫的臉頰,剛才那一掌真是好重啊!“不要亂猜疑,問天喜歡的人走你,你們成親時我就看出來了。”青羽寬慰地環住碧兒的肩,“肚子裡的孩子可以證明呀!”
這個證明的力度太輕了,碧兒苦笑。
“夫人!”門外忽然響起了敲門聲,趙管家在外面喊道。
碧兒和青羽驚愕地對看一眼,她們怎麼沒有聽到腳步聲?
青羽過去開了門。
“夫人,拔都王子讓人傳話,要夫人去堡外的審訊營問話。”趙管家一字一板地說道。
不知怎地,午後的天灰濛濛的,不知從哪裡跑出來的狂風吧地上的灰塵捲起一個漩渦,轉得人直打轉。
碧兒避著風,隨著領路的兵士走進審訊室,營里人到挺多的,拔都王子坐在正中,童知府側坐在他身邊,君問天坐在營門邊,白翩翩站著,還有若干持刀攝耳的將士站在營長的兩側,這氣勢可比知府公堂威嚴多了。
拔都王子雖是窩闊臺和拖雷的晚輩,年歲比他們不小似許多,拔都是蒙古出了名的狠角色,鬧起來常常是左手提頭,右手提刀,拼過你,就砍了你的頭,拼不過,就把頭扔給你,這樣的人誰敢和他對戰,能避多遠自然就避多遠,但他也有個好處,如果對一個人臣服,那就是絕對的忠心和義氣,他曾經和拖雷、窩闊臺、二王爺,四位並列為成吉思汗的後繼人選,窩闊臺登基之後,就把他讓拖雷分部兵部,其實是想讓他們彼此制約著對方。
飛天堡除了奸細這麼大的事情,拖雷讓拔都過來抓捕,他對拔都都說自己曾和君堡主是朋友,情面上拉不下臉抓人,這事他避嫌讓拔都全權過問,拔都可不買君問天的帳,一來先把飛天堡圍了,然後一個個盤查家僕,讓他氣惱的是查到現在一點奸細的跡象都沒有,這些家僕都是從小在飛天鎮附近長大的牧民後代,都沒出過飛天鎮,莫談宋國了,就連大都都沒去過,這奸細的帽子怎麼扣也扣不上去呀!拔都一氣,不繞圈子了,直奔主題讓將士把二夫人白翩翩抓了起來,君堡主夫婦也一同請了過來。
童報國看見碧兒進來,不由的就站起身,揮手讓將士搬椅子,拔都虎目一瞪,濃眉聳了幾聳,很訝異童知府對碧兒的尊重。
童知府是大王府多年的管家,兩人關係非常數捻,對童知府在他面前擅自做主,他就怔了下,沒有說什麼。
“謝謝、”碧兒溫婉地對童報國一笑,向拔都道了個萬福,落落大方地坐下。
文君天俊美的面容上沒有任何表情,從碧兒進來到坐下,兩人沒有一次目光交匯。
白翩翩並沒有因為自己站在營帳的中央,成為所有目光的焦點,而有一絲慌亂,清冷依舊,麗豔如昔。
“二夫人,本網聽說你養了兩隻鴿子,是嗎?”拔都開門見山地問道,這個在審訊丫鬟春香時已經得到了確切的答案。
白翩翩不慌不忙地施了個禮,“嗯,民婦是養了兩隻鴿子。”
“小王可以見識一下嗎?聽說還是信鴿呢,非常神奇,不管飛多遠都能找得回來、”
“這話稍微誇張了些,”白翩翩優雅低傾下嘴角,“畢竟是隻鳥,能有多大的本是,這不,民婦有隻鴿子這幾天不知飛哪了,到現在都沒有回籠,民婦猜就有可能找不回來的路了。”
“是這隻嗎?”拔都突地從公案下拿出一隻死鴿子,對這眾人搖晃著。
天氣有些暖,死鴿子放了幾天,已經有些腐爛,一陣陣臭味飄蕩在營帳內,碧兒捂著嘴,怕自己會脫口吐了出來。
白翩翩美目細細地盯著那軟趴趴的鴿子,神色薄怒,“不錯,那是民婦的鴿子。”
拔都陰笑,露出一嘴黃牙,“真是對不住二夫人了,我的將士練習射箭,不小心把它當作了目標,也不小心把你的信件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