樟笑道:“沒事,領導之間喝個酒很正常,敬他的酒是尊敬他,給他面子,他不高興是他的事,敬不敬是我的事,你們如果覺得為難可以不去,我一個人去就行了。”陶成樟說完,端著酒杯下了桌,沉著臉,昂著頭直接往望月軒包間走去。
秦尊一看陶縣長作風很果斷,趕緊提著酒瓶緊跟了過去,其他領導一看陶成樟這年輕縣長做事盡這樣較勁,知道這傢伙也是個不好惹的主,幾個人趕緊對視了一下眼色,想著反正一不做二不休,怕個鳥,陶縣長的面子得給,縣長和書記的熱鬧也得瞧,幾人及時收斂起一臉的無奈,鬆了鬆僵硬的臉皮,強行在臉上擠出點燦爛的笑容,一個個端著酒杯,從包間裡魚貫而出,跟在縣長陶成樟的屁股,緊跑幾步追了上去。
陶成樟見幾個人跟著了上來,昂起的臉上瞬間露出得意的微笑,他走到望月軒包間門口,準備用手推門,秦尊殷勤十足,快速上前把兩扇雕花的琉璃門輕輕推開,走廊裡的幾位領導這才在陶縣長的帶領之下,一窩蜂的擁進了望月軒包間裡。
“啊呀,喬書記,真沒想到你也在這裡吃飯,真是巧啊,我特意過來敬你一杯。”陶成樟掃了一眼在坐的大小領導,除了一兩個縣常委他認識之外,縣直部門的領導他一個都不認識,見這幫人都叫他陶縣長,陶成樟只是禮貌性的笑著點了點頭。
他見裡面坐了差不多有二十個領導,心裡不免有些寒意,要知道這近二十人估計大部分都是要害部門的領導,如果都是喬東平的人,自己以後的日子估計不好過。
陶成樟心裡有了數之後,現在,他並不想了解這幫人到底是誰,過後,秦守國自然會告訴他,到時,再想辦法應對自己的不利局面,他直接走到縣委書記喬東平跟前大方地笑道:“喬書記,你是老領導了,我年輕,在縣區的工作經驗不足,許多地方還得向你請教,來,我敬你一杯。”
喬東平見這個三十七八歲的年輕縣長,跟當市委書記朱漢文的秘書時,似乎像變了個人似的,以前很低調,見了誰都很客氣,眼神平和,精明有餘,鋒芒不足,現在,一當了縣長之後,似乎神態舉止中有了領導的氣度,眼神也變得犀利,喬東平暗道:這人一旦手握大權之後變得還真是不一樣,看樣子,以前這小子是裝出來的,可能是壓抑太久了,沉不住氣,既然來敬酒我不能不熱情。
想到這兒,喬東平端起酒杯笑道:“陶縣長過謙了,你在市委工作多年,接觸面廣,站在高看的遠,許多方面我還得向你學習呀。”說到這裡喬東平想著市委組織部還沒召開紅石縣常委擴大會和全縣幹部大會宣佈任職決定,陶成樟今晚怎麼到縣裡來吃飯,看樣子,這肯定是哪個縣常委主動邀請的。
喬東平掃了一眼陶成樟背後的領導,見秦守國和秦尊父子赫然在列,心裡馬上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不用說這肯定是秦守國請客,否則,如果是別人,秦尊不會參加宴請的。
喬東平和陶成樟把酒渴完,喬東平這一桌的領導要給陶成樟敬酒,陶成樟趕緊笑著擺了擺手,推辭道:“不好意思,我是專門過來給喬東平敬酒的,其他各位領導,實在不好意思,本人酒量實有限,只能怠慢各位了,以後有時間,再向大家陪不是。”陶成樟說完笑著和大家打了個招呼,這才轉身走出了包間。
太白軒幾個領導要給縣委書記喬東平敬酒,喬東平揮了揮手,笑著:“我們就不喝了,來日方長,你們幾個趕緊去陪陶縣長,今晚把他陪好。”
鄭為民此時趁著大家吵吵嚷嚷之機,趕緊跑了出去,見陶縣長一撥走了之後,很快又不動聲色的回到包間,被喬東平瞧的清清楚楚,雖然鄭為民跟沒事人一樣,但喬東平知道他幹什麼去了,不覺暗自點了點頭,心道:鄭為民果然比秦尊聰明,如果這一點鄭為民做到了,這小子心機真是不得了。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喬東平把女兒小蘭叫到自己的跟前,輕聲交待了幾句,小蘭趕緊拿著銀色小坤包走了出去,不一會臉上帶笑的回到了包間,輕輕走到他爸喬東平身邊,悄悄地在他耳朵嘀咕了幾句,喬東平暗自點頭。
喬小蘭走到鄭為民身邊,低下頭輕聲問道:“為民,幹嘛你去結賬,你不怕我爸生氣呀。”“小蘭,這有什麼,你爸對我這麼好,他請客我付賬,很正常,我見財政局周局長要過去結賬,但我感覺今晚情況有些不對勁,他們那邊是秦尊一家請客,自然不會讓公家買單,你爸向來兩袖清風,真要是周局長買單,我怕你爸推辭不掉,萬一秦守國想著抓你爸把柄,情況就不妙了,雖然公款吃喝現在很普遍,但只是大家都睜隻眼閉隻眼,誰也不去動真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