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神廟裡各處都多了許多面色凝重計程車兵,還有便是每個巫人身邊都多了數十個串在一起的碩大蜡丸,個個都有小孩頭那般大。
巫人唸完巫詞,童子開啟爐火門,爐火熊熊,映紅了輪迴。巫人與小童將那些蠟丸向大敞的爐門推去……
砰的一聲巨響。隨後是七聲砰然巨響。再隨後,更多的轟隆聲響起,華麗的神廟半壁已經轟然成為燃燒的廢墟!火光沖天而起,冒著滾滾狼煙,燒紅了香泉的夜空。絕望的哀號聲混雜在烈火熊熊燃燒的劈啪聲中,一條條燃燒著的人影在火光下掙扎扭曲著倒下……
白虎著玄裝披輕甲,一馬當先朝山門衝去!那是神廟的側門,還未被波及。然而風助火勢,用不了多大會兒,不光這山門,就連長樂山腳下的土地,恐怕都要燃燒起來。他身後,是士氣高昂精神振奮的五百輕騎精兵,他們興奮的高聲喊殺,毫不猶豫的迎向那熊熊大火。
一些及時衝出來的成國士兵灰頭土臉,但卻訓練有素的立刻迎頭趕上。白虎左手捏著小火折,右手彎腰從袋囊中摸出一個拳頭大小的炸藥,將引信點了,順著地滴溜溜滾到敵人腳下,!的一聲燥響之後,前方遠處那幾個敵人已然慘叫著斷腿倒地,血在火光下流成一條暗紅色的小河。
白虎高聲叫道:“好用!勇士們,咱們殺出去!”
他們後面,可以遙遙看到執火把匆忙追來的成國軍隊。 慶澤也玄裝輕甲,懷中緊擁裹著狐裘的風月,跨下黑羽如箭毫不畏火,前方青龍,左邊桔香,右邊祝睢。他們前前後後,是誓死效忠的昊國年輕猛兒郎。
風月親眼目睹這極大的混亂與慘烈。噬人的光焰,驚恐的悲鳴,焦臭的屍體,成河的黑血,嘶鳴的戰馬,刀劍的撞擊,還有不絕於耳的建築坍塌的轟鳴,還有遠處數量龐大的追兵帶來的莫大恐懼。
那些土炸藥威力極大。風月知道會爆炸,腦子裡始終盤旋著曾經在電視裡見到過的定點爆破,一棟棟高樓規整倒下,灰塵瀰漫中聲勢壯觀卻似乎無害。可現在,兩三天前還是香火繚繞的華麗神廟活脫脫成了十八層地獄!戰爭片看過,武俠片看過,可那都是一個個場景擺出來的,如今生生擺在眼前的,是真實的戰爭,真實的廝殺,真實的流血,真實的死亡。
秋風陰厲,無數怨靈被它卷在空中呼嘯過臉龐,帶來濃濃的血腥氣和令人窒息的毀滅氣息,火光還有很遠,山門就在眼前。
俱往矣,吾生而彼亡!
追兵逾近,嘈雜聲逾響,他們高喊著放箭、抓活的之類,可他們的確追不上了,因為他們已經到了昊國士兵們的炸藥襲擊範圍。
隨著一聲聲爆炸聲重新響起,成國追兵中傳來一陣陣慘叫,中間還有人驚呼:“保護大王……”
隨著神廟側門也轟然坍塌燃燒起來,五百人馬最終擺脫追兵,浩浩蕩蕩進入山中。
點起幾支火把,沿著山路又奔出幾十裡,慶澤才命他們放慢速度。
這番拚殺,五百兵士竟全部毫髮無傷!此刻雖早已遠離那火燒的戰場,可人人身上都冒著血脈噴張的激情,各個精神抖擻,只恨沒了敵人。
其實這時候,若是一鼓作氣奔出個二百里才是真正的安全。可是慶澤卻發現,懷中的風月一動不動!他緊緊閉著眼,雙手死死抓著慶澤腰間的束帶。火把的光亮不甚明朗,卻能看到臉上的潮紅。
慶澤一摸,果然又燒起來了!捂了兩天,風月的高熱已經好轉,不料這個奔命的時候,竟然又……“月兒,月兒?”慶澤鬆開韁繩,任黑羽小步隨軍跑著,輕拍他的面頰。
“月兒,月兒!”又叫了幾聲,風月才緩緩醒來,見到火把的光亮,瞳孔猛然聚起。
青龍將水囊遞給桔香,桔香接了,轉手送到慶澤眼前。
喂下去幾口水,風月終於從混沌中恍惚過來。慶澤知道他是被剛才的情形嚇著了,勉強笑道:“真是不讓人放心。”又在他臉上親了一口說:“這點小打小鬧都受不住,將來我還怎麼帶你上戰場?”言外之意,兩心皆知。
以暴制暴的道理,風月當然明瞭,奈何頭一次經歷這種血腥恐怖的場面,讓他這個文明人想不害怕都難!除此,還有些恐慌,畢竟是他讓這個國家從冷兵器時代瞬間進入熱兵器時代,那效果不亞於當今核武器問世,便不禁自我評判起來,究竟是偉人,還是禍害?
“若不是月兒的炸藥威力巨大,怕我們真的要被成王活捉了。”慶澤親暱道,喜悅之情溢於言表,周圍立刻響起附和之聲。
風月頭昏腦脹,不知該是什麼表情,卻忽然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