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恍惚間分不清孰重孰輕。可嘆月兒一片冰壺秋月之心,竟體貼明理到沒有半句怨言,只賦瞭然一笑。就算是尋常人家,愛人被虜也要拼死相救,偏這王家要分個先後。想到月兒自受寵以來縱然處處甜蜜溫馨,卻沒有幾件事情是真正順他心的,心裡一酸,慶澤低頭吻了吻風月額頭鼻尖。
風月立刻睜開眼,甜甜一笑,看得慶澤心頭苦不堪言。
“瞧你,一臉憔悴,還不快睡!”風月輕聲嗔他,伸出手來摸了摸慶澤的臉。
慶澤拉過他的手,將他又抱了起來放在懷裡,裹好了被子,才深深望進他眼中說:“月兒,若我死了,定要你陪葬!”
風月聽了眨眨眼,開心笑起來,偎著他道:“你說了要算數!”
慶澤嗯了一聲,便微闔上眼,再不說話。
風月卻知道他睡不著,想了想,終於還是問他:“我們現在,究竟是個什麼處境?”
慶澤正想說一切有我,風月又道:“我知道你不想我擔心,可是你不告訴我,我更是擔心。”
吸口氣,慶澤蹭了蹭風月的頭髮,才說:“成國五千兵馬,將香泉團團圍住了。”
“什麼!”風月驚叫一聲,“成國幹嘛……”忽然住了嘴,潮紅的臉上冷汗涔涔而下。
“月兒!”慶澤嚴肅起來:“記住我說過的話,就是我死了,也要你陪葬!”又柔聲道:“不要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我絕不許你為了我們脫身傻到自己乖乖送過去!你可知道,成國已經圍了一天卻不見動靜,只圍不攻是為了什麼?”
“什麼……”
“黎姜的狠辣,比我有過之而無不及,卻肯慢慢圍坐到我們自己耐不住,你可知道……”慶澤將臉埋在風月頸窩裡,暗啞道:“你可知道,他這是生怕你在亂中有什麼閃失!他不知道你現在是風月,只當你是無雙!”
無雙!又是因為這個神秘卻不同尋常的名字,他究竟來自……何方,作過什麼事情,都是一團雲霧。
莫非他與黎姜情同非常?不然為何黎姜如此勞師動眾?風月的心怦怦直跳,緊緊抓著慶澤的衣服,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好半天,他才喃喃道:“慶澤你說這裡會不會有地道?對啊對啊,我們挖地道,一直挖到香泉城外不就好了……”
“月兒!”慶澤捧住他的臉:“別怕月兒,我帶來的那七千人馬,正在來這裡的路上!我們只要在這裡忍耐幾天就好!”
風月怔怔望著他,一臉不能相信的神情讓人看了揪心。
慶澤心中清楚的很,黎姜就在香泉外駐軍的營地中耐心的等著他們自動出來。他能想到讓大軍回來救架,黎姜焉能想不到?成國除了這五千,必定還有兵馬在路上堵截自己的援軍!突圍毫無勝算,月兒還在生病……
香泉遠昊而近平,故而慶澤在此處的勢力一直強大不起來,平國先天就佔了大半優勢,這兩年穎瑜得勢,那神廟裡頭弄的全是平國人。
不如讓平國從背後出兵,慶澤琢磨著,如果能暗中調動神廟裡的巫人,偷偷多弄些毒藥來撒在水中,也許能迫得黎姜退去。只是水中下毒苦了這裡的百姓,說不準,要死上許多無辜。慶澤一皺眉,顧不得這許多了!
當下起床叫來白虎青龍祝睢,安排這些個事情。又攤了香泉地圖,商量起來。
風月瞧那地圖上神廟的位置,背靠山而面臨水,果然是個好去處。便隨口一說:“神廟背後是山?那成國連山後面都圍住了嗎?要是沒有,我們從山裡出去不就好了。”
幾人一愣,又都一笑,慶澤道:“這山是長樂山脈餘支,成國再有本事,也沒辦法把這山給圍上!不過那山前唯一的入口便是神廟的側門,如今廟裡已經駐了成國的兵馬了!” “啊?”風月躺在床上,沮喪道:“那我們現在豈不是一出門,就會遇上敵人!”
“也不盡然。”慶澤低頭研究地圖,“城裡除了廟中,其餘都沒有。”
黎姜對無雙,還真是用心良苦……風月越想越怕,這時一個念頭卻在風月腦海中漸漸成型,頓時令他渾身焦躁,大汗淋漓。
慶澤見他不對,趕緊過來安撫。見他咬緊了唇,似乎有話要說,卻又猶豫不決。怕他不小心咬破嘴唇,慶澤趕緊掰開他的嘴,輕輕按了按咬得鮮紅的下唇道:“怎麼了,不舒服麼?”
風月垂目搖頭,忽而道:“我大概知道一個方子,可以爆炸。”
“爆炸?”眾人一愣。祝睢問道:“可是讓東西像被雷擊中一樣炸開麼?”
風月點頭說:“以前聽說的土方子,可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