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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泠月只覺耳根升起滾燙,慌忙後退以遠離他有溫度的指尖,不明局勢,又實在聽不懂傅沉硯的話。
沉默片刻後,她慌不擇路般脫口而出一個問題以將氛圍扯遠:“殿下在此,不會誤了事嗎?”
她也不知道傅沉硯能有什麼事,大抵是去殺人或是殺人的路上,或許興致使然才忽然叫住溫泠月,可那是不是說明,她方才在花樓見到的那個人,正是傅沉硯?
視線下落,正是那繡金的黑袍,分毫不差,可又分明有哪裡不對勁。
男人不知聽到什麼好笑之事,抱臂嗤笑一聲滿不在乎道:“那些場面話永遠莫想從我口中說出來,應付那些冠冕堂皇的老頭最叫人心煩,也只有他喜歡相與吧。”
“他?”溫泠月聽不懂他說的一個字,卻隱隱約約覺得怪異。
男人見溫泠月的反應來了興趣,惡趣味地勾起唇角,將才的抱怨和不屑驟然消失,倒有幾分故作玄虛:“對啊,正是被你喚作太子殿下的那個他,他平生最喜歡權勢了。”
溫泠月不作聲,試探性往前挪了一步,仔細觀察這人的神態,確認無誤後又輕輕往前湊過去嗅嗅。
沒有酒味啊。
那他在說什麼胡話?
莫不是瘋了?受什麼刺激了?
溫泠月頓悟了,瞭然於心地點點頭,低喃道:“果然是殺人殺麻了吧,都說閻王還得休息,他日夜不分的生氣拔劍,受刺激也是合理的。”
繁星滿天,夜幕呈黑藍色心甘情願成為星子後無聲的景,弦月高懸照亮他們所在的青魚街。
少女荷粉色的淡羅裙與男子純黑繁花暗錦袍子對比鮮明,卻意外的和諧,旁人若是不駐足細觀,想必也只會認為是一對小鴛鴦在街邊談情。
“閻王?”傅沉硯眼睛一亮,輕笑著逸出聽來的稱謂。
少女被嚇得夠嗆,連連道歉,暗罵自己音量太大,想著該如何找補,卻被他毫不生氣的語調打斷。
“倒是有趣,不過若孤來講,叫死閻王似乎更恰當些。”
她驀地瞪大眼,驚恐地看向眼底戲謔的傅沉硯。他、他什麼時候知道她罵他了?該不會次次都被他聽去了吧?
傅沉硯並沒有溫泠月意料到的暴怒拔刀,只有久久不散的調笑,湊到她耳邊對溫泠月輕聲道:“噓,這是阿泠與孤之間的秘密,不可以告訴他哦。”
耳邊喘息的餘溫還未消弭,溫泠月卻看著眼前邁開步子似乎眸中激動的男人,覺得陌生。
“他”是誰?傅沉硯為什麼要管自己叫“他”?
月夕夜宴那日熟悉的感覺再度襲來,她似乎覺得這是那個夜宴醉酒的男人,而非平素的傅沉硯……
她一定是沒睡好,頭腦恍惚了才會有錯覺。
思慮間,她的手被一雙帶薄繭的大手包裹,輕快地牽著她向路邊熒亮處邁開,循著男人冷白的指尖向上望,依舊是傅沉硯溫和又嬉鬧似的表情。
“上回夜宴中未完的話本,孤帶你去瞧瞧現場。”
她滿腹疑惑,知道被牽至青魚街那傳聞中最大的露天戲臺,她才明白傅沉硯話中含義。
因臺上滔滔不絕的話本先生正在戲說時興話本中最著名的情節,講的是男女主角兒初遇時驚鴻一瞥的那一眼。
這臺子是極好的,先生在前講時,後頭兩名貌美戲子正隨先生言語間將那短短几行文字以動作展現。
臺上高懸特製粉月魚燈,桃粉色燈籠紙內裡繪製雙魚戲珠的花紋,還隨周遭樂人彈奏輕輕輾轉。
傅沉硯看到興頭上忽地側目想與溫嶺月說些什麼,逸出的第一個字還未全然展露,便被那驚為天人的一眼堵在嗓子裡。
姑娘聚精會神地看著臺上戲說,桃紅花燈上的金魚在流動的色彩間恰好將少女包裹,她臉上映出金魚倒影,本就柔和的側顏被淺粉和金魚勾勒的靈動可愛。
傅沉硯微眯著眼看著溫泠月的一顰一笑,清澈卻飽含深意的眸光似是透過她看著那個“他”決意娶的姑娘是何模樣。
不是沒想過那人會婚娶,可太子妃同樣也作為他的妻,於現在的自己而言終究是個新奇之人。
可巧,他自己對眼前這個女子頗有興趣。
“嗯?”
察覺到傅沉硯的聲動,溫泠月也戀戀不捨地將目光從戲臺上挪開。她正看得心臟狂跳,轉身時卻不小心觸到傅沉硯溫熱的指尖。
周遭縈繞淡淡薔薇花香,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