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長歸一指頭綳她腦門,罵她變態。薛靜柔笑嘻嘻捂住衣襬來回滾,就是不讓白長歸看她青紫的腰。白長歸收不住這怪力亂神,只能脫鞋上床,摟著她一起躺。薛靜柔乖乖鑽進白長歸懷裡,“我的事,你都知道了。”白長歸摸摸她腦袋,“都知道了。”他想薛靜柔前生必定是頭倔強的鬥牛,說好迎著紅旗橫衝直撞便永遠不懂拐彎,他又想幸好他們福澤深厚,兜來轉去,彼此都還有機會好好在一起。“下回遇到事情,不要自己扛著。”白長歸親吻她受傷的額頭,對她的遭遇膽戰心驚,“我們是一體的,有需求時都可以彼此依靠。”薛靜柔蹭蹭他溫暖胸口,前所未有的心安。薛靜柔在別墅每日都有跌打師傅伺候,回到白長歸身邊本想去中醫院推拿,誰知白長歸檢視她的傷口後,徑直挽好衣袖讓她躺平。薛靜柔驚奇道:“你還會推拿?”白長歸淡然道:“我奶奶身體不好,又不讓外人近身,所以我專門學過。放心,有證書。”薛靜柔感動得涕淚漣漣,深覺自己撿到寶,“簡直是學霸的逆襲,證書的達人。”白長歸的手法相比跌打師傅溫柔許多,不求速效,耐心細緻替她化瘀,痛苦自然減輕,且因為肌膚相親的人是他,薛靜柔常常樂得合不攏嘴,有時綺念起,還會幻想按摩師傅和女病友的十八|禁,臉紅心跳其樂無窮。白長歸請了三天假在家照顧薛靜柔,後來見她腦子活絡手腳利索,便給她安置許多消遣玩意,自己回去上班。齊驍年牽線給他們的生意幾天之內便一錘定音,公司下屬喜氣洋洋,都覺得年關可過,白長歸卻反應平平,他遭叛失利時不曾灰心,事業發展時也無甚欣喜,秘書說他已臻化境,當真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簡而言之,便是面癱。面癱的白長歸下班買菜回家,進門卻見薛靜柔裹著毛毯趴在沙發上睡覺,手裡鬆鬆握著他大學生物專業教科書。白長歸走到她身邊,擔心她這樣睡晚上鬧失眠,正要低聲喚醒,卻見薛靜柔緊閉雙眼撅起嘴,嘟嘟噥噥說道:“親一下就起。”白長歸失笑,解開自己領帶纏住她雙眼。薛靜柔嘿地賊笑,伸長雙手去摸白長歸的臉。白長歸從購物袋裡掏出一顆大紅蘋果,往薛靜柔嘴唇上快速碰一下。那觸感又硬又涼,薛靜柔舔舔嘴唇,哈哈大笑,“白長歸,你什麼時候變成石頭了?”白長歸也笑,俯身吻她。薛靜柔趁機摟他脖子,親夠了,在他耳邊磨磨蹭蹭狎暱道:“下次我把你綁起來。”白長歸想起新年夜,微微紅臉,卻仍一本正經肯定道:“術業有專攻,我們需要特殊道具。”沙發上的書掉到地上,薛靜柔清清喉嚨,嚴肅問道:“你為什麼學了生物專業?”白長歸回想片刻,“好像是抓鬮選的。”薛靜柔咋舌,“你對你的人生如此隨意?”白長歸細一回味,生命裡除了薛靜柔,好似當真無任何執念,難怪奶奶總要罵他,形容他是扶不上牆的好泥。薛靜柔又養幾日,自認可以活蹦亂跳危害蒼生了,便早早起床要和白長歸晨跑,白長歸不答應,反而拖她去附近醫院檢查。門診女醫生見了薛靜柔,先看額頭,後摁後腰,接著神神秘秘讓薛靜柔去內室布簾後脫衣服。薛靜柔身上還有其他淤青,門診女醫生越看越生氣,拉著薛靜柔的手義憤填膺,“是不是你男人打的?就門外站著那個?看起來斯斯文文,沒想居然是個敗類!打老婆!妹子,報警!”薛靜柔搖頭,“不是他打的。”女醫生見多識廣,再看薛靜柔就認定她是個不爭氣的,索性一掀簾子站到白長歸面前,厲聲質問,“你打她了?”白長歸正用手機回資訊,乍然被罵,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呆呆“啊”了一聲。女醫生雙手叉腰忿忿不平,門診裡本就人滿為患,這會兒全盯向白長歸,議論紛紛。薛靜柔忙出面解釋,“誤會!這是誤會!”白長歸也醒悟過來,擺手辯解,“我沒打她。”這小夫妻似的兩口子站在一起,女的滿身傷,男的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人們開始譴責白長歸,說他衣冠禽獸,不是好人。更有甚者,一位阿姨遞來名片,說自己就職婦聯,要保障薛靜柔的合法權益。白長歸哭笑不得,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風度全都消失不見。薛靜柔氣得不行,用盡全力揮拳揍白長歸,白長歸驚愕避開,感覺自己成了戲臺上的老虎,薛靜柔則是三碗不過崗的女武松。薛靜柔拳頭很硬,拳風很足,任誰看了都堅信絕非花拳繡腿,於是滿室鴉雀無聲,人人瞠目。“他打我?”薛靜柔冷麵沉聲,發憤圖強重拾女閻羅的威懾力。圍觀群眾懂了,婦聯阿姨轉身將名片遞給白長歸,拍拍他的胳膊,語重心長道:“男性家暴受害者也是有的,記住,打不過就跑。”白長歸頷首微笑,覺得女醫生和阿姨都是好人。兩個人回到家,薛靜柔像是看了場叫好又叫座的喜劇電影,心情愉快,一路對白長歸動手動腳,這會兒變本加厲,輕輕踹他屁股,“就打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