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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握住了。側頭看去,發現他閉上了雙眼,眉頭緊皺,神情疲憊。

因為天氣問題,飛機延誤了將近一個小時才抵達銀川。航站樓外,早有一個穿著軍裝的人在等。那人是程勉在陸指的校友,低他兩屆,現在在銀川軍分割槽工作,中尉軍銜。

見他們三人出來,那人急忙掛掉電話。程勉見他神色凝重,也來不及敘舊了,直接問:“怎麼回事?”

中尉說:“剛接到機場通知,說從昨天起就開始下雪,所以今天的航班可能會延誤,也可能不會飛。程隊,您看?”在陸指的時候,程勉曾當過兩年的區隊長,中尉正好在他的區隊,所以叫的還是當時的稱呼。

從銀川到X空軍基地只有兩條路,要麼開車從軍用公路上走,要麼搭軍用班機。程勉抬頭看了看天,陰沉壓抑,大有雨雪即來之勢。他知道,如果今天走不成,就不知道要等多久了。無論如何,今天都要出發。

看了丁小巍和何筱一眼,清楚他們跟自己一個想法後,程勉對中尉說:“麻煩你先送我們去機場,到了那兒再說。”

所謂機場,不過是個巴掌點大的地方,只為了方便來往軍機的起降。一行人到的時候,天空已經零星飄起了雪花,何筱一下車,就感覺到股股的冷意向她襲來,不自覺地就往程勉的身邊貼了貼。

程勉察覺到了,握緊她的手問她:“往北走會很冷,帶夠衣服沒?”

哪裡還能想的那麼周到,何筱靠程序勉的懷中,微微搖了搖頭。程勉攬緊了她,向中尉借了件冬大衣,轉過身時視線與丁小巍相撞,只見他看著他們兩人的目光有些奇怪。程勉這才想起來還沒跟丁小巍說起他們之間的事,然而現在這並不算一個好場合,他也只好暫且作罷。

在機場等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程勉的眉頭逐漸皺了起來,看得出來,他的心情有些煩亂。何筱也很著急,只是她清楚,此時此刻她是程勉的定心丸,所以她儘量讓自己鎮定下來。

“程勉,再耐心點兒,事情不是我們能控制的。”

程勉直挺著腰背坐在椅子上,透過門簾看向遠方,外面幾乎是白茫茫的一片了,間或看到幾個身著天空藍的人穿梭而過,那是這個小機場的排程。程勉看著,幾乎是入了神,許久才低低開口:“笑笑,這麼多年,我最不怕的就是等。我只怕,等來的不是我想要的結果”

何筱聽著,格外地心酸。

與他們一同等的還有三個空軍軍官,其中軍銜最大的是個上尉,與程勉平級。也許是基地—機場之間來往太多次,比起他們,這三個軍官顯然淡定了許多。空軍上尉坐得離程勉最近,他收起手中的報紙,跟他打招呼:“陸軍老大哥也去我們基地?聽說下雪了,可有得等了。”

程勉看向他:“你是X空軍基地的?”

“可不是。”上尉秀了秀他的肩章,“基地政治部的,出外公幹一週。說起來好聽,不過也就是個小幹事。”

一個機關幹事,想必跟發射隊扯不上什麼聯絡。可程勉還是問他:“那你有沒有聽說過發射隊隊長葉紅旗?”

上尉一掀眼皮,笑了:“在我部混,不認識誰也不能不認識他啊。”此話一出,另外兩個空軍軍官也都笑了。

何筱不禁問:“什麼意思?”

上尉眯了眯眼:“算起來我跟這小子是同一批來基地的,有名的刺頭兒,上面原本想把他分到機關或者機關直屬分隊的,可這小子不幹,得罪一批人被髮配到了發射隊。哥們兒,發射隊啊,把人當武器試射的地方,哪一次不是與死神擦肩而過?有點兒腦子的都不願意去。可葉紅旗這人,愣是在那兒紮根了,還活得挺自得。佩服,我是真佩服。”

程勉和何筱沉默了下來,丁小巍聽完,卻嗤地笑了一聲:“是啊,與死神擦肩而過了無數次。終於換來了對方一個回眸,還他媽好死不死看對眼了,得,死神他老人家把他帶走了。那孫子倒是留下個烈士的名號和一堆獎章流芳百世去了,剩下我們——剩下我們一堆沒心沒肺的人為他傷心。”

上尉聽得奇怪:“什麼死了?”

程勉看了丁小巍一眼,卻也沒跟上尉解釋什麼。

候機廳內突然捲進一陣風,一個三級士官走進來,對他們說:“剛接上面訊息,會有一架飛機過來,不過是直升機,因為有一批裝備和物資急著要運過去。條件是差了點,不過今天可能也就這一班飛機了,怎麼樣,各位走不走?”

“走!”程勉急忙站起身,語氣略不穩地對士官說。

三級士官笑了:“彆著急,等會兒飛機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