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肚子裡去。
玫葭見狀,大為高興,再用匙羹舀了一勺給痴兒。她嘴裡還說道:“可憐的孩子,你還記得你叫什麼名字嗎?”
痴兒卻不理會玫葭的問話,只顧著將玫葭湊上去的一匙羹白粥喝了。待如此反覆數次,直到他喝完了那碗白粥,玫葭又問了一次:“你還記得你叫什麼名字嗎?”
“名字?”那痴兒邊咂巴著雙唇,邊喃喃說道,“我叫什麼名字?我叫什麼名字?我叫……為什麼我不知道我的名字?”
“唉!可憐的孩子!”玫葭嘆道,語氣中滿是同情。
早在戰國時的孟子,便曾經分析過,不論是普通的百姓,還是殺人如麻的統治者,都有一種先天的本性,或者說是無意識的、直覺的本能——惻隱之心。這也是孟子性善論的根據。
玫葭見那痴兒抱著頭,很是痛苦地自言自語著,便說道:“那這樣吧,就由婆婆給你安個名字,行不?”
那痴兒聽了,一臉驚喜地望向玫葭,嘴裡叫道:“我要名字,我要名字!”
玫葭此時也是一個十足的老人,她見到痴兒如此心急,呵呵直笑,說道:“好好好,婆婆這就給你起個名字吧。嗯,起什麼名字好呢?”接著一副沉吟狀。
一個聲音卻在此時響起:“婆婆不要浪費時間了,等下我就把他送出谷去。”這是葉星雨那淡漠的聲音。
接著,葉星雨那頎長的身影便出現在房裡,超然孤傲地立在那裡。她此時恢復了往日的冷靜,剛剛從心裡升起的母性溫柔早已消失不見。
玫葭聽了,一驚,連忙接道:“宮主,你,你這是什麼話?”
葉星雨淡然說道:“我救他的初衷便是希望從他身上找到有關祖師的訊息。可是他如今這副白痴模樣,又怎麼能從他身上獲得什麼?還是早點把他送出谷算了。”
玫葭聽了,有點慌亂地說道:“宮主,谷外是一片山林,人跡罕至,常有猛獸出沒。你看他這種情況,出去不是隻有死路一條麼?”
葉星雨卻接道:“這是他的事。”
玫葭望了望那個痴兒,兩眼一紅,說道:“宮主,小姐她一直以來都聲稱自己要孤獨終老,不找傳人。可是那一年,小姐她抱起宮主的時候,卻再也捨不得放下。最終將宮主帶回來撫養……”玫葭嘴裡的小姐便是聞採虹,而說的便是聞採虹初遇還是嬰兒的葉星雨的往事。
聽到玫葭提到自己的師傅,葉星雨那淡漠的臉有了一抹溫柔,就像她剛剛見到那個痴兒一般的溫柔——她想起了師傅對自己的教誨。
玫葭見狀,知道葉星雨的心有點鬆動,便繼續說道:“我和小姐把宮主帶回來,可是費了一番工夫才學會照顧宮主呢。”說到這時,她臉上一副緬懷的神情,彷彿往事就發生在昨天。
聽到這裡,葉星雨的臉越見溫柔,迷離的雙眼更加模糊不清了。
“宮主,你看看他,”玫葭指著竹榻上的痴兒說道,“雖然他的身子是青年,可是如今表現出來的年齡卻只是個孩子啊。看到他,就讓我想起了宮主小時候的情景。”
頓了一下,她繼續說道:“更何況,他可是跟宮主的祖師有關係的人啊。他之所以落得這般模樣,想必跟他所受如此之重的傷有關。可是宮主,這也說明,他的傷一旦養好,就有可能會恢復記憶,神智也恢復呢。到時,不就可以獲得宮主想要的訊息了嗎?”
葉星雨聽了,默想了一陣,然後丟下一句話:“婆婆你看著辦吧。我回房去了。”接著便轉身出了房門。
玫葭聽了葉星雨的話,知道她不再趕這個痴兒走,心下很是高興。這時,葉星雨的話又從外面傳進來:“叫他小劍吧。如果不是他當時手中握著那把墨劍,他可能已經是死人一個了。”
“小劍,小劍,小劍……”玫葭介面重複了幾次,點頭道:“嗯,不錯不錯,好名字。”繼而轉過臉對那痴兒說道:“孩子,你以後就叫小劍了,怎麼樣?好不好聽?嗯,婆婆就叫你劍兒吧?”
那痴兒聽了,卻瑟縮著望了望門外,說道:“我怕,我怕。”
玫葭知道他怕的是葉星雨,她連忙接道:“劍兒不用怕。那是星雨姐姐,她人很好的。你瞧,你身上的衣服就是她給的呢。不信你聞聞,是不是有一股香味?”
那痴兒狐疑地摸摸身上的衣服,又聞了聞衣袖,然後才開心地說道:“真的有香味呢。星雨姐姐不是壞人。我是小劍,我是小劍!”
玫葭見狀,樂得笑了,說道:“對,劍兒真乖。以後這裡也是你的家,你就在這裡安心地養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