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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了幾許書墨香氣,瀰漫在殿中,隨著輕輕浮雲浮浮沉沉,殿中鼎爐冒著縷縷暖煙,極為溫暖。

小搖籃輕輕搖晃著,裡頭躺著一個軟綿綿的小布包,難得乖乖躺在搖籃裡頭睡得香甜。

姑嵩身著常服,坐在殿中淺酌,薄唇已經微微失了血色,面色蒼白到幾近透明,看起來頗有幾分病弱,手中的酒卻沒有停。

一個人自斟自酌,長睫微微垂著,玉面上沒什麼表情,似懷心事,明明什麼也沒做卻莫名顯出幾分孤寂。

搖籃上的小傢伙突然醒了,白生生的小腿丫微微一踹,又中氣十足地哭了起來,哭聲蕩得整個宮殿裡都有了迴音。

姑嵩雖喝著酒卻沒有醉,眼中盡是清明,聽聞哭聲俯身去看他,伸手輕輕推著搖籃,低聲哄著。

奶兇的小傢伙哭得可大聲了,半點不給爹爹面子,哭得很是撕心裂肺,連裹在身上的小被子都被踹開了。

姑嵩難得有幾分為難,看著他用力踹著的小胖腳丫不知如何應對。

他伸手拉過被子給他重新蓋上,又將他輕輕抱起,太小隻了,輕飄飄的讓動作都不自覺變得輕柔起來,連一根指頭的力氣都不敢使,唯恐弄疼了他。

姑嵩視線落在小傢伙的面上,隱約能看到似玉的影子,一樣兇巴巴的,一時心都要化了。

他抱著就捨不得鬆手,眉眼不自覺彎起來,面上終於露出笑來,聲音帶著幾分清酒暈染過的醉意,微微低沉莫名惑耳,“叫爹爹……”

到底是沒經驗,這麼小的孩子哪能開口說話呀,小傢伙根本聽不懂,哭得可傷心了,小拳頭一個勁兒揮著,委屈壞了。

“殿下。”嬤嬤在外頭輕聲喚道。

姑嵩聞言未覺意外,開口淡道:“進來罷。”

嬤嬤推開殿門走進來,見小殿下哭得厲害,連忙上前去抱過,一邊哄一邊說道:“給老奴罷,殿下恐怕還有些生疏,抱得小殿下不舒服。”

嬤嬤帶孩子可是一把好手,老練非常,不過片刻小傢伙就不哭了,含著手裡掛著的奶嘴乖得不像話。

嬤嬤看了眼桌案上的酒盞,頗有幾分語重心長,“娘娘她已經醒了,想要見見小殿下,殿下還是讓她見一面罷,這孩子是母親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哪能沒見一面就分開了去。”

姑嵩看著含著奶嘴的小傢伙,眉眼盡是溫和,話間卻是冷淡,“嬤嬤不必來替她當說客,如果她真的想要見孩子,便呆在宮裡安生一些,我考慮過後,說不準會讓她見一見孩子。”

嬤嬤聞言還待再語,姑嵩已然不打算開口,伸手接過孩子放進搖籃裡,逐客令下得明明白白。

嬤嬤見他性子和他孃親一樣倔強,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得嘆了口氣轉身離去。

待高大的殿門緩緩關上,姑嵩才微微抬眼看去,眼中神色莫辨,完全琢磨不透眼底暗藏著什麼樣的情緒,根本沒有表面那般清冷有禮。

搖籃裡的小傢伙感覺到沒了搖晃,一時揮著小拳頭咿咿呀呀起來。

姑嵩低頭看向他,伸手輕輕握住他軟綿綿的小拳頭,看著他眉眼溫和至極。

白日陽光明媚,日頭高高升起,潔白的雲翻滾瀰漫天宮,縹縹緲緲,仙境天成。

一隻巴掌大的小奶獅悄咪咪從牆角一路摸過來,肉乎乎的小身板裹了幾條布,將自己包裹得極為嚴實,只依稀露出腦袋上細軟的毛髮。

似玉藉著雲霧的掩護,偷偷摸摸地溜進這裡,這幾日來,她都沒有見過自己的崽,姑嵩根本不打算讓她見,那些說辭全都是拖延。

她實在是熬不住了,休養了幾日便迫不及待偷偷摸過來,打量著先看一眼再說。

這幾日她打聽得很清楚,姑嵩找了一個奶孃,是隻九尾狐狸,往日如何不可知,只知曉現下是獨身一人。

姑嵩上朝時,便將孩子留那奶孃照看。

她還聽說這九尾狐狸麵皮生得極為美貌,身姿婀娜出挑,頗為迷人,照顧小殿下極為溫柔可親,來往仙侍讚不絕口。

姑嵩對她更是禮遇有加,連日來賞賜諸多,有求必應,將小殿下交給她也是極為放心。

似玉聽著心中很不舒服,恨不得將姑嵩打一頓,這倒像是他們才是一家人,而她辛苦下得崽反倒成了旁人的。

她氣得心肺疼,獅臉一片陰沉沉,咬牙切齒邁著小奶爪在偏殿外頭徘徊了片刻,才輕輕穿過殿門溜了進去。

白日裡殿中沒有人,那個所謂身姿妖嬈,顛倒眾生的奶孃也不在。

似玉心頭越發不爽利,姑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