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千年後,若你再次背叛他,我會親手殺了你!讓你血盡而亡!”
眸中一駭,被彼岸握住的手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鳳晟音凝視的眸光映著他絕然的目色:“我不會的,永遠不會。”
醉鄉樓後是一池碧潭,園中流水百轉千回,最終潺潺洌冽聚在那波碧池裡,湖水澄明,倒影著坊間天光明華,映出七彩斑斕。霧十靜靜的站在彼岸樓閣下那方石臺處,安靜的看著天高影淡的夜色京城。
他一動不動的站著,漠然而冷靜,縱然心裡早已焦急不安,卻也不敢輕舉妄動,生怕自己一個不謹慎帶給她不必要的麻煩。
可,為什麼滿腦子都是她進去前淡淡的一笑,還有自己對她現在處境的擔憂。霧十在心底沉沉嘆了一氣,眼中一片深邃,思索片刻,再次回眸望向安靜的讓人心慌的樓閣,他定了定心,握住寶劍的右手猛然一緊,足尖輕點石面,一個縱身,飛離了這煙花柳巷。
翌日清晨,鳳晟音醒來時,彼岸早已離去,她收拾片刻便開門下樓,並將一張千兩的銀票交給老鴇,囑咐她好好照顧彼岸。那老鴇誤以為鳳晟音是看上了彼岸姿色的嫖客,為了收攏其心和其袖中的金銀財富,不僅親善無比笑納了,還反過來囑咐鳳晟音常來關顧,讓鳳晟音尷尬不已。
霧十拿著鳳晟音的包袱一直在一樓大廳內等候,見她安然完好的下樓,在心中舒緩了一口氣,一句詢問也沒有,跟著她離開了醉鄉樓,踏上了南下的路途。
因霧十熟悉道路,加上一路策馬疾馳,終於在趕了一天半的時間到達了淮城的邊境。
淮城,居於京城西南方,是距離乾國京都最近的重要城鎮,整座城池呈半月形依山而建,地勢險峻,城池極為牢固,易守難攻,縱然虎狼之師也難撼動它分毫,赫然矗立保護著東北方的王者之都。
霧十不言不語,急行了數十里,鳳晟音雖緊緊跟隨,但在硬*挺的腰間生出濃濃的痠軟,一路疲累,怨言不斷,終於,在距離淮城還有不到五里的地方,霧十收緊了馬韁,勒馬停歇。
鳳晟音邊揉著後腰,邊急喘著氣道:“又不是趕去投胎,至於跑的這麼急嗎,喊你也不停,叫你也不聽,我哪裡又得罪你了,你這般對我。”
霧十不語,翻身下馬,探手牽過鳳晟音的馬韁,引兩匹馬走向寧靜的山林。待走至一條小溪邊,霧十從馬上拿下水袋,將水灌滿遞給顫顫巍巍從馬上下來的,幾欲跌倒的鳳晟音。
腳剛觸地,鳳晟音只覺兩腿發軟,站立不住,便一個放鬆,癱坐在地上,而後接下霧十遞過來的水袋。
溪水甘甜如瓊漿,幾口下去,透心的清涼和舒爽,鳳晟音長長嘆出一口氣,用手不停輕捶著後腰,四下打探周圍環境。樹林密集,繁茂生於泉溪兩側,日漸西移,靜靜懸掛在西邊山盡頭的地平線上,讓棵棵林木於那鬱色蔥蔥的山野之中生出憧憧暗暗的樹影,漸漸深重。
鳳晟音抬眸問道:“天黑之前能趕到淮城嗎?”
霧十垂眸,看著她眼底濃重的疲憊,微微有些心疼,“再有十里,就到了。”
“哦。”鳳晟音點了一下頭,側眸望向那條溪水,用手指道:“是不是沿著這條溪水就能到淮城?”
霧十也不順眼望去,只沉沉看著她:“是。”
話音剛落,林中深處一陣簌簌作響,原本落於枝上休憩的鳥兒突然間群體亂飛,衝上金橙色的天穹。
鳳晟音同霧十對視一眼,暗道一聲不好,看此情形,不是匪賊就是猛獸。
霧十低聲道:“上馬。”
鳳晟音慌忙起身:“那你呢?”
霧十神情肅穆,側耳細辯,只須臾間便低低言道:“三十六人,四方皆有。”
鳳晟音心下一驚:“你快些上馬,我們衝出去。”
“太晚了。”霧十眸中深深帶起一抹凝重,“你先走,我隨後跟上。”
心頭猛地一震,鳳晟音急聲道:“不行,你一人太危險。我讓小獸助你。”
霧十面色沉冷,二話不說,雙臂一用力,將她送至馬上,再從身上摘下包袱,硬塞到她手中。
這一切剛剛做完,霧十便看見了四周呈包圍狀並漸漸回攏收緊的三十六人。東南西北四方人數均等,黑衣裹身,黑巾蒙面,腳步輕盈,一步一步慢慢逼近,手持長刀,刀光鋥亮如鏡,將落日的餘暉反照出清冷的光芒,看來,來者不善。
明明是敵多我寡,明明是一場羊入虎口,明明早已到了劍拔弩張,容不下一星半點壓力的緊張氣氛,竟在霧十週身散發出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