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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部分

被冷風一吹,略微清醒點,好像想起了什麼事情,仔細想又想不起來是什麼事情。隨口問曲總,“我跟你說過什麼事情沒有,好像很重要的事情。”

迷迷糊糊的聽到曲總答應了一聲,心裡踏實。然後躺倒座位上睡覺。

在車上睡了不知道多長時間。酒醒了些,抬頭一看,車窗外都黑定。我問曲總,“幾點了,怎麼還沒回宜昌。”

曲總答道:“才開了幾十分鐘。你慌什麼撒,現在已經到新場了。“

我一聽立馬坐起來,我腦袋已經清醒,連忙對曲總埋怨道:“不是說好了從鴉鵲嶺那邊走白洋回去的嗎?”

曲總不以為然的說道:“繞那麼大個圈子,回宜昌不是半夜了啊,還是這邊近些。”

我正準備要曲總掉頭。可是我發現車上已經坐了幾個人:一個是穿著對襟衣服的老年婦女,一個穿紅色校服的十歲左右的男孩,一個年輕的小媳婦。他們都不是活人。

現在這幾個乘客都把我盯著看,臉上似笑非笑。

我皺了皺眉頭,問曲總,“你帶這些人上來幹嘛?”

“他們在路上等車,我收他們一個人五塊錢,就帶上來了。”

我冷笑了一下,想都不用想,他們是去金銀崗的。

我正在想該怎麼編個藉口,讓曲總停車,把這幾個髒東西給趕下車。曲總卻有把車給停了,車門一拉,後廂又上來了一個人,是個駝背的厲害,佝僂身體的老頭。這老頭穿的一身黑色的壽衣,臉上煞白,雙頰兩個紅坨坨。他也朝我笑了一下,嘴裡稀稀落落的牙齒黑漆漆的。

媽的他們都不怕我。

是不是我喝醉了,身上火氣減弱,不足以驅鬼。

我把曲總看著。曲總現在嘴裡罵罵喋喋,正在不停地換擋,踩離合,加速減速。

他在和別的車斗氣。聽他嘴裡在罵:“老子被你超了,就不信曲。”

我連忙往看他在和那輛車相互飆車。

一看果然一輛金盃的麵包車從我們右邊超到前面去了。曲總見勢,連忙掛檔踩油門,跟著那輛車追趕。

前面有個道口,剛好一列火車要開過來。

那輛車開得慢了些,曲總駕駛我們的救護車離這輛麵包車,越來越近,雖然是晚上,我都能清晰的看到他們車廂後面的車窗。

這是一輛白色的金盃麵包車。天色已晚,車牌看的不甚清楚。

曲總慢慢的趕上這輛車,因為前方的道口警報聲已經開始響起,隔欄慢慢地放下,橫在路面上。遠處的火車鳴聲已經能夠聽見。

前面的麵包車越開越慢了,我們的車慢慢趕上他們這輛。看陣勢,曲總非要超了這輛車不可。所以,就算是知道要在道口停車,也要在到達道口前,超了他們。

我們的車和這輛麵包車已經在路上平行,車頭和這輛麵包車後廂平齊了。而且仍然在慢慢超越。我從車窗向外看去,正對著旁邊這輛車的最後一個座位的車窗。

我看見那個車窗上的玻璃映出一個人臉,這張臉,彷彿就是貼在玻璃後面似的。

白慘慘的一張老人臉。

我大驚,這不就是剛才上我們車的那個老死人嗎。我向我們的車廂後看去,果然,那個老頭子就是坐在相同的位置,而且他也正是用同樣的姿勢,把自己的臉,貼在車窗上。

我回頭看向對面麵包車的車廂玻璃,那個老死人,對著我悽然一笑。

我猛然醒悟了,對著曲總喊道:“老曲,媽比的你超個什麼超啊!這不就是我們的車嗎!”

曲總沒聽清楚我的話,張口對著那輛車大罵:“媽的巴子,跟老子搶,趕著去投胎啊!”

我聽了曲總這句話,心驚肉跳。

我看清楚了,這輛車就是我們自己所在的救護車,同樣的金盃麵包車,同樣的顏色,同樣的車型……甚至同樣的乘客——我已經看到了那輛車上的另外幾個人,就是一個老太婆,一個穿校服的小孩,一個年輕婦女,他們和我們身後坐的人一樣,都是趕著去金銀崗的。曲總的車慢慢在超趕,他們的臉一個接著一個貼在對面的車窗上。

兩輛車一摸一樣,一陰一陽的救護車,已經完全平齊,我仔細地看他們那邊的駕駛室,那邊的司機我看不清楚臉,可是從身材上,我能確定是老曲的模樣。

可是那邊車上副駕駛,就是我所在的位置,沒有人。

我大聲對曲總喊道:“你快給我停車!馬上停車!”

曲總被我喊的回了回神,下意識的把車給剎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