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拂動他兩鬢角的烏黑長髮,彷彿黑色的絲帶隨風招搖。
嘴唇不大,是如塗朱般殷紅色,烏黑的眉眼,眼睛大大,眉毛卻細如柳絲。
圓潤的臉,烏黑的眼,硃紅的唇,姿態婀娜地坐在那邊青石上,若是不出聲,簡直如一個含苞待放的婷婷少女。
他正望向這邊,微寶發現他的大眼睛烏沉烏沉的,像是能將人吸到裡面而後溺死,不由地向著春山旁邊躲了一躲。
春山察覺她的動作,心頭一剎那得意,對上葉迷夏的沉沉眼色,卻咳嗽一聲,說:“小葉,你怎麼在這裡?”
“這話奇怪,這院子裡我哪不能去,倒是我想問,為什麼你有門不走,番強進來?——她又是誰?”葉迷夏長長睫毛一抬,望向微寶,眼神一變,又盯了盯她懷中的小毛,而後又看向春山,目光有些莫測高深起來。
微寶仰頭看向春山。
春山看她一眼,轉頭望著葉迷夏,說:“她……她……”
微寶眼睛眨了眨,說道:“我是來做工的。”
“你?”葉迷夏一轉眼,嘴角一挑,“稀罕。”
微寶躲在春山邊上,不解地瞪著他看,葉迷夏對上她清澈的雙眼,怔怔看了片刻,忽而垂了眼皮,又轉過了頭不再看這邊,只淡淡地說:“既然是做工的,就別在這邊站著了,麻煩某人即刻將她領走。”
春山嘿嘿一笑:“你就是這幅怪脾氣,會將人嚇壞的。”嘴裡這麼說,手上卻拉著微寶,“走啦,我們別在這裡,你不覺得這裡冷風陣陣的麼?日後也別向這邊來哦。”
微寶點點頭:“好似是有點冷。”
春山更笑。那邊葉迷夏卻冷冷地說:“是啊,因為在風裡我剛釋放了十種八種的毒藥,當然會冷風陣陣,你若是有個頭疼腦熱的,記得及早就醫。”
春山笑容一僵,微寶覺得他握著自己的手一緊,身邊的人已經加快了步子,拉著她飛一樣地跑出了這個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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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子詹見到春山手中挽著的微寶之時,眉毛挑了挑,叫道:“小姑娘,我們又見面了。”
“是你啊。”微寶看著眼前之人,鬆開春山的手,“原來你也在這裡。”
寧子詹看著她淺淺一笑,又看著春山問:“你怎麼……”他不再說下去,只用眼神傳情達意。春山會意,當下得意洋洋說:“衛狐狸想跟我搶人,結果當然是我勝利了。”
寧子詹聽了他這前言不搭後語的一句,眉頭一皺,卻即刻明瞭了前因後果,知道是他氣不忿兒,所以去找了衛紫衣,終究是將人帶回來了,只是……帶回來之後,當如何處置?這位爺心血來潮做的事兒多了去了……哪有一件是長久的?當下皺眉說道:“你做事向來如此,不計後果。”說著看向微寶。
微寶卻已經走到一邊,看著室內擺設的各種小玩意,看的津津有味,不知不覺放開手中的小毛,小毛落地,遍地開始亂跑,東嗅嗅西聞聞,竟不怕生,很是活潑。微寶咯咯笑著:“喂,小毛你別跑遠了啊,我可追不上你。”
正說著,小毛汪汪叫了兩聲,竟然竄出門去,微寶大驚,連叫了兩聲那小狗不聽,她只好跟著追出門去。
寧子詹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望向春山:“你……你可別說,那狗也是你搶回來的。”
“當……當然——不是。”春山的臉上卻露出一副挫敗樣來,扇子一抖遮住唇角,低低地說,“那只是……附贈的勝利獎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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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寶追著小毛出門,那小狗到了新鮮地方,四處亂跑,看微寶追著它,還以為是跟它鬧著玩的,跑的更歡快了。
一直追到了長廊的月門之處,那狗亂叫一聲,一個虎跳跳了過去,微寶追的氣喘吁吁,站在門口叫了兩聲,是再也不能向前一步。
卻在這個時候,聽得前方有個尖銳的聲音叫起來:“啊?這院子裡怎麼會有狗啊?”
聲音方落,就引發了另外一連串的鶯鶯燕燕聲音,都是受驚之下,起伏不停。
微寶略微驚訝,向前兩步探頭看去,只見前方鬱鬱蔥蔥,竟是一大片連綿的竹林,而就在竹林邊上,小亭子裡,有幾個身形苗條的女子,正圍坐在凳子邊上,望見那小狗自旁邊瘋狂了一樣跑過,都發出一片驚呼聲。
微寶急急忙忙追過去,那小狗見有人衝它驚叫,也跟著停了下來,衝著那邊毫不示弱地連連大叫。
“啊!”猛然間對方一聲大叫,動作混亂之間碰到什麼,接著有什麼東西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