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的血跡。
我一下就慌了神,連忙攔了計程車,往最近的醫院送。
第101節
2010…7…81:04:00
到醫院一折騰,曾婷住了院,檢查結果是她十二指腸潰瘍。住院保守治療。
我坐在曾婷旁邊,嘴裡罵著她:“你賣酒的還是陪酒的啊,為了多賣點酒,命都不要啦。”
曾婷現在沒力氣跟我吵,就耍賴地朝我笑。我就不好意思說下去了。心裡卻著急:剛才在醫生跟我催錢了,要兩千塊的押金,我和曾婷都沒有醫療保險。而且我現在手上只有三四百塊錢。付了檢查費,已經告罄。
想了想,找曾婷要了董玲的電話,叫董玲來醫院幫我照看一下曾婷。
打了電話回來,我問曾婷的家在那裡。
曾婷咬了嘴唇就是不說。
我說,董玲馬上來了。
就走出去找曾婷的父母去。總不能別人的姑娘病了,都不通知一下。再說,我確實沒錢了。
還好,我們以前讀的初中都是一個子弟學校。子弟學校的學生父母都是同一個企業的。和曾婷認識這麼久了,從平時的口風,大致也知道他父母的基本情況,曾婷在說她老家的時候,無意提起過她父親的名字。
打聽曾婷父母的家難不住我。我找到以前的一個初中同學,他現在在這個企業的勞資科上班,我把大致情況一說。那同學想了想,哈哈,笑起來,不就是郭老師的女兒嗎,是不是確定叫曾婷啊。郭老師的老公姓曾,以前是**科的科長,現在退休了,前兩天還來我這辦了養老保險手續的。
“你不會說是郭玉這個郭寡母子(宜昌方言:兇惡陰毒的女人,這麼說也有詛咒的意思)吧?”我目瞪口呆。
同學說了下大致的方位——河運新村*棟*單元***號。我向這個地方走去。邊走邊想,沒想到曾婷是郭玉的女兒。我到現在都不會叫郭玉為老師,我一直都不認為她不配當個老師。
郭玉現在搬家了,當年她家住平房的時候,家裡玻璃被我經常砸破,那個被我嚇唬的哇哇大哭的小丫頭片子,竟然是曾婷!當年我不只一次的在背後大罵,要操郭玉家的所有女性,沒想到啊沒想到,老天還真記得這事兒……
既然知道曾婷是郭玉的女兒,我就不難理解,她為什麼不在家裡住了。就算是家裡條件再好,我估計,曾婷也不願意回家的。可是現在曾婷在醫院裡躺著,不找她父母想辦法又能怎麼樣呢。
果然,郭玉的表現,和我預料的一模一樣,她已經認不出我這個曾經的學生了。但對當我在門口對她說曾婷在住院的時候,立即用我當年無比熟悉卻又噁心的語氣說道:“是不是墮胎了?”
郭玉的對自己女兒都這中尖酸刻薄的語氣說話。而且說話的時候表情特別激動,和話語的冷漠成反比,我太憎惡這個語氣了,當年我就受夠!
我氣的要命,立馬反身走去。邊走邊說:“在二醫院住院部*樓***室。反正我把話帶到了。”
“你們自己做的好事,自己去解決,當初說了永遠回來的,永遠不來求我的,現在怎麼又知道來找我了……嗚嗚……不要臉死女伢子……不把自己當人……”雖然郭玉在哭,我覺得噁心。天下竟然有這麼當媽的,我算是領教了。看來當她姑娘比當她學生還要痛苦百倍。怪不得曾婷從來不回家,病了也不願意我找她家人。
我走在路上,灰心喪氣,我覺得自己好沒有用,二十多歲人了。連兩千塊錢都拿不出來。女朋友住在醫院,自己只能在街上閒逛。做人做到這樣,還不如真的找塊豆腐撞死了算球。我走到一個小賣部,打算給王八打電話,心裡想著,這次找王八借了錢,可就沒面目跟他推辭趕屍的差事了。王八肯定會答應借錢給我,然後漫不經心的提起一下,後天晚上你來不來啊……我猜他就會這樣,肯定會這樣。
我把話筒又放下了。
我走到九碼頭的河邊,看著一群遊客從客運站裡,嘻嘻哈哈的走出來,走到街上,好奇的打量著宜昌的街道。我看著,心裡無來由的就生出憤恨:憑什麼你們都開心,我就這麼倒黴。
看見一個五十多的婦女,肩上背了一個很精緻的坤包,她剛剛打了電話,放了進去。我看她身上的呢子大衣,並沒有口袋,知道她的錢包肯定在坤包裡面放著。
心裡激動,突然就想衝過去,把坤包給搶過來,然後跑掉,我從小在九碼頭長大,地形熟的很,跑到小巷子裡,誰也追不上我。
心裡想著,就不由自主地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