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雪地,劃上了兩條轍溝,戰士們踏跡前進。
孫達得開著玩笑:“嘿!這雪朋友真不好交!”
劉勳蒼兩條有力的腿,使勁劃了兩步,“嘿,這才得勁呢,在這兒練出來,再去走平道,可以飛起來!”
行了一程,少劍波回頭看看,小分隊剛走過的蹤跡,已被湧湧的落雪差不多平平滿滿地覆蓋了,再過半點鐘就可以根本看不出有人走過。他愉快地喊道:“同志們!回頭看看,我們的雪朋友多忠實呀!”
大家回頭看了看即將平平無跡的行道,顯出興奮的微笑。
小董在前額上擦了一下汗,“朋友忠實是忠實,就是要力氣要的太多了!”
“那才好呢!”楊子榮笑著說,“它怕你冷,叫你冒冒汗,這還不好哇!”
戰士們在歡笑中行進。
天黑了!戰士們的說笑聲靜下來。風也停了!牛皮歟�B碾踏著地下的大雪,發出吱喳吱喳的聲音。疲勞襲擊著戰士們的全身,並在向他們堅韌不拔的意志進攻。
在一個下坡路的地方,白茹沒有順著前面的足跡走,偏到隊伍的一側,走到一片傾斜四十度連一棵樹也沒有的地帶。
這一小塊地帶全是鋪著純新的白雪,和白茹這個少女一樣的純潔,她愛上了它,她是那樣愉快地在上面走著,突然,吱溜溜!白茹一個屁股蹲,順著斜坡像一個小揹包一樣滑下去,一直滑了三十多米遠,滑到排頭劉勳蒼的身旁,才被劉勳蒼一把扯住。他扶起了她,一看沒摔壞,大笑道:“你們看,白茹坐了汽車啦!”
引得大家鬨笑起來,由於這一陣鬨笑,驅走了若干的疲勞。後來戰士們管滑下去都叫坐汽車,雪淺硌了屁股就管它叫坐硬席的,雪深沒硌屁股就叫坐軟席的。雪夜行軍滑跤是家常便飯,每個戰士都計算著,自己坐了幾次汽車。
劉勳蒼對戰士們無數次的滑動,激動起他的老本領,他跑到劍波行進的旁邊急促地道:“二○三!二○三!交雪朋友,學滑雪,苦練精練滑雪的硬功夫,我會,只要有滑雪具就成。嘿!要是咱們掌握了這門技術,那才快呢!”
“一點不錯!”少劍波興奮地道,“掌握了滑雪技術,那時大雪就像成了我們汽車的公路,火車的鐵軌,飛機的天空,兵艦的海洋。下決心掌握這門技術。”
黎明前,風消雪停,一股清冷,壓蓋上身來,伴著一夜中和風雪搏鬥的疲勞,戰士們忍受著飢寒和疲勞,艱難地前進著。少劍波不住地看著夜光指北針,掌握著前進的方向。
有時前面為了選擇一下便於行走的道路,隊伍稍微停一下,哪怕是半分鐘的時間,戰士們就要蹲一蹲,解解乏。只要戰士們一蹲下,便臥在雪坑裡呼呼睡著,哪怕是一分鐘,戰士們也睡得那樣香甜。白茹的尖嗓子馬上就會呼喚不止:“起來!起來!別睡,睡著容易凍壞。”
真的,此時如果誰要睡上二十分鐘,就會把你凍僵,那時誰也別想能用自己的力量再爬起來。
戰士們艱難地走著,歟�B在腳下吱喳吱喳的叫喊聲,隨著疲勞而沉重的步子,更加厲害。
汪汪,突然傳來小狗的驚吠聲,犬吠驅走了每個戰士的睏倦,全體戰士不約而同地以警惕探索的目光向吠聲望去。遠處有孤燈微弱的光亮一閃,戰士們頓時一陣緊張,都清醒了。
少劍波急帶著小分隊向著孤燈奔去。因為他清楚地知道這裡沒有大股匪徒,但這個情況是可喜的。逼近時,原來是一所孤零零的小茅屋,屋簷只有人頭高,屋裡噴出了誘人的酒香肉香。四周再沒有什麼情況,只有一隻小黑狗,在草垛根下,望著這群客人冷叫。
推門進去,只見兩個六十歲上下的老夫婦,滿臉驚恐,眼眶飽含淚水,直瞪著四隻眼睛,望著突然進來的生人,一聲不響。
炕桌上擺著酒壺,鍋裡煮著肥肉,騰騰地冒著熱氣,滿屋噴香。
少劍波根據眼前這些情況,已斷定了這裡發生了不尋常的事情。他先安慰了老夫婦,當老夫婦確信劍波不會害他們後,便吞吞吐吐訴說了這裡發生過的一件事。
在兩天前,這場大風雪剛剛來臨,這裡來了素不相識的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身穿日本鬼子的軍用大衣,帶著一支匣子槍,女的身穿一件棉皮袍,凍的哭哭啼啼。這是十三年來兩位老夫婦的家裡第一次來的生客,也是第一次有人光臨他的茅舍。
原來十四年前,老夫婦的兩兒一女,被惡霸勾結日本憲兵殺死了,他們都是反滿抗日先進愛國的知識青年。從這以後,老夫婦便隱居在這絕少人跡的林海里。他們養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