坪壩上無端地出現了很多暗渠,本來互不相連的水渠,都開始牽連起來。坪壩上的水渠在改變方向,水流也開始湍急。暗渠越來越多。坪壩上的實地更加少了。並且被水渠分割成片片小塊。
“你為老嚴這麼拼命。”我問道:“到底為了什麼?”
“你當年不是沒有背叛張光壁嗎?”王八說道:“我已經知道你是誰了。為什麼要投靠老嚴。”
“我被批鬥,關牛棚的時候。張真人可沒有來管過我。”宇文發陳說道:“當年的戰友都紛紛揭發我,張光壁在那裡?身邊的人都跟我劃清界限,張光壁在那裡?我病在床上,連口水都喝不上,張光壁在那裡?我苟延殘喘,生不如死,張光壁在那裡?”
“是老嚴把你救出來,然後安排到七眼泉,讓你守著洪水陣和守門人?”王八想明白了。
“最後問你,”老嚴說道:“你走不走?”
“我當然要走,”王八說道:“但是不是我一個人。”
“這些人,已經在投靠張光壁了。”宇文發陳指著熊浩,“你也要決意這麼做。”
“他們能跑多遠。以後的時間還長。我會幫老嚴對付他們。但是,不是今天。”
“你這麼做了,還以為老嚴會相信你嗎?”
“是啊,是啊。”王八拍了拍腦袋,“他安排你在這裡,不就是對我沒信心嗎?”
“你不得不承認,”宇文發陳說道:“老嚴擔心,不是多餘。”
“我們今天,非下山不可。”王八說道:“多說無益。你還是把陣法給解了吧。”
“你說了這句話,就不是研究所的人了。”宇文發陳說道:“你以後什麼都不是了。”
“沒辦法。”王八攤了攤手,“我沒丟下他們的道理。”
王八說話的時候,手最先指向的人,是我。我內心一陣雍堵,胸口悶的很。鼻子好酸。
坪壩的地上,如同有無數個看不見的巨大犁刀在地上切割,實地跟蛋糕一樣,支離破碎。地面被劃開後,顯出深深的溝壑,旁邊水渠的水,馬上就灌入其中。黑色的水,映出紅光。
我看見宇文發陳左方几米處的泥土破裂翻滾,溝渠筆直地衝宇文發陳過來。忍不住提醒,“你往後讓幾步。”
宇文發陳把王八看著,“我當年,怎麼就碰不上你這樣的兄弟。。。。。。”身體一動不動。
溝渠飛快的從宇文發陳身下劃過。宇文發陳掉到坑下。
王八把手伸到坑邊,對宇文發陳喊道:“拉住我。”
宇文發陳仰頭笑了笑,我突然發現他原本紅潤的臉頰,都變得鬆弛,臉上一道道深刻的皺紋。
水渠的水漫了過來,王八搶著去夠宇文發陳的身體,被水把手沾了一點,王八慘叫著把手收回來,把手舉著,看著小手指的前端腐爛得只剩下骨頭。
王八連忙掏出一個小布包,我替他從中翻出白藥和紗布,草草幫他包紮。
我和王八站到眾人一起,大家都臉色陰沉。宇文發陳都下去了,沒人能阻止陣法的運轉。
所有人都把王八看著,都把脫困的希望寄託在他身上。
王八把眾人看了一遍,嘴裡說道:“看來這裡沒有玄都的後人。”
這句話一說,大家都明白,宇文發陳之所以能控制七眼泉的紅水陣,和他是玄都一派門人有關。老嚴就是看中了玄都後人有控制紅水陣的法門,才拉攏的宇文發陳。
七眼泉是鏟截爭鬥的最後一戰所在。截教的後人不下了紅水陣,鏟教門人是無法破解的。
王八走著眉頭,地上的溝渠越來越多。現在眾人都不能一起站在一個地方。都分散的站在被溝渠分割的小片土地上。如同被困在一個個小島上。
“我們詭道是截教的延續。”金仲隔著一個水渠,對王八說道。
我大喜,是啊,這紅水陣是截教門人佈下的。說不定截教的後人,也就是詭道門人能有破解的方法。
這裡的詭道門人,有四個:我和王八,金仲和他的小弟子。
“你會嗎?”我向金仲問道。
“不會”金仲的回答,讓人洩氣。
王八想了一會,對我說道:“可惜這裡只有你一個人會算沙。”
“你想到辦法啦?”我急切地問道。
“想到也沒用。”王八說道:“紅水陣的陣法催動,其實在這下面,我想了,既然是截教中人佈下的陣法,就必須由截教的人下去。”
“可是你剛才被水把手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