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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那魏瞎子就在門裡面,招呼他徒弟,叫譚XX進來。譚XX進去了,問老先生有什麼指教。魏瞎子不做聲,就聽他說話。等譚XX不說話了,魏瞎子就給他號了號脈,然後就包了幾幅藥給譚XX,讓他回去喝。

譚XX說,“我又沒得什麼病,喝什麼藥撒。”

魏瞎子說:“你喝也行,不喝也行,自己好自為之。”

譚XX說:“我身體好的很,你兒用不著做我的生意。”

魏瞎子輕描淡寫的說:“我又沒說要收你的錢。”

譚XX不明白什麼意思,他的朋友卻著了急,這說明魏瞎子已經判了譚XX的死期了。在魏瞎子看來,譚XX已經是個死人。連錢都懶得收,那說明譚XX的病,已經無法醫治。送他幾幅藥,只是聊盡人事而已。

譚XX根本就不相信,回家了那這事當笑話到處亂講。可是不到一個月就病了,到醫院檢查,肝癌晚期。回來就起不了床,接著就水米不進,沒拖多久就死了。

第3節

《內經》的《素問篇》上有很多章節的內容是斷病人死期的法門。中醫能斷人生死不稀奇。不過那些法門都是看病人的面色而定,有的是診斷周詳才定,魏瞎子單憑聲音就能掌握這個手藝,不簡單。

後來我也有機緣到魏瞎子坐館去見識了一下,也是陪別人去看病。

當時是夏天,天氣很熱,但屋內卻非常的清涼。那種陰潤的涼意,我一進去就感覺那沁涼,把全身的熱量帶走,而且這涼意,不是那種陰森的寒意,而是很舒適很純淨的冰涼。魏瞎子坐在一張竹涼床上,盤著腿為來人診斷。幾個徒弟在旁邊打下手,拿他的單子取藥。

我去的那天,看病的人不是很多。我聽見魏瞎子不跟病人說話的時候,嘴裡唸叨著一些聽不懂的古怪語言,不曉得是在自言自語,還是什麼看病的法門。我專門聽一下,覺得些古怪聲音聽起來很有節奏感,跟快板一樣,又跟禱詞一樣很神秘。我聽的入神了,忽然看到魏瞎子往我這個方向抬了一下頭,好像是在留意我呢,可他是個瞎子啊。怎麼會注意到我呢,我又沒說話,只是在聽他嘴裡唸唸有詞而已。魏瞎子不再念古怪的語言了,嘴角隱隱留著一絲詭笑。我當時不明白魏瞎子的舉動,倒底是在暗示什麼意思,但幾年後我遇到的一件事情,才讓我明白,魏瞎子為什麼會留意到我,並且他為什麼對我笑的原因。這是後話,我明天再說。

魏瞎子如今已經死了,他磨盤的醫館還在,行醫的是他的大徒弟。聽說他大徒弟本來也是他的病人,為了報答他醫治的恩情,主動留下來伺候他,時間久了,也得了點醫道傳授。

可惜,徒弟的技藝已經打了折扣。昔日盛況,已不復往。

魏瞎子的招牌,是他自己的,他死後也把這招牌帶到土裡去了。

日期:2010…6…90:04:00

魏瞎子

當初伍家崗往下有兩個奇人。一個是伍家崗市場的修表匠,那個修表匠沒得手,雙臂從胳膊處斷了,用兩隻腳修表。而且手藝特別厲害,比別人用手修的還要好。全市修表最出色的竟然就是這個用腳趾頭擺弄小零件的殘疾人。

我曾看過那個修表匠幹活,腳趾頭真是靈活,把那些輕若無物、勉強可見的小螺絲,小彈簧弄的順順溜溜的。實在是佩服。

另一個奇人就是磨盤的魏瞎子。魏瞎子這個人太有名。我就不杜撰別的姓來故弄玄虛了。

魏瞎子是宜昌的名醫。我想只要是宜昌人,說起中醫,肯定就會聯想到魏瞎子。如今磨盤往山裡面走,有一截公路,把磨盤靠山內的村落和318國道連線起來。路口立了個石碑,上面就介紹的有魏瞎子的生平,和功績。這條路魏瞎子捐助了10萬人民幣,10萬這個數目,在90年代,不是個小數目。

從功德碑上看到,魏瞎子不是宜昌人,好像是祖籍是公安還是潛江,我不記得了,這麼多年過去,我實在是想不起,反正是荊州地區那帶的人。

日期:2010…6…90:07:00

我的經歷——墓地笳聲

98年的冬天。三峽壩區發生了一件異事,盡人皆知。當時我正在壩區一個商場裡當保安。最開始的時候,隱隱約約的聽別人說起打笳樂,我沒放在心上。以為是什麼民間藝術的表演。或者說是那個打笳樂的班子,打的好,打出色了,專門演奏給別人聽。

打笳樂是一整套樂隊,專門為死了人,在葬禮上演奏的,嗩吶、鈸、平鼓……還有一些我說不上名稱的樂器。要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