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喝酒。雖然他們都很窮,但只是手上沒錢,吃喝都很豐裕。我天天喝苞谷酒,吃臘肉,看大山裡的風景。恨不得一輩子就跟著李夷這樣過下去。
到了晚間,在山民的家裡留宿。住慣城市最不習慣的,就是天黑後上床睡覺,那是絕對的黑暗。屋裡面是一丁點光線都沒有的。半夜起來上個廁所,找打火機都不方便。
我經常把木製的窗板開啟,往屋外無垠的黑暗裡看去,看著隱隱的山巒起伏。心裡莫名的心慌。
李夷的這個工作很快就結束了,前後不到半個月,他又回到醫院上班。我很希望他能多走幾天的。
我打算走了,老是麻煩他,我也不好意思。
在晚上睡覺的時候,經常就聽見有人在單元樓下焦急地喊著某個醫生的名字,我開始被吵醒過幾次,第二天問李夷,李夷說,那是山裡有人生急病,抬來就醫。
黑夜裡聽著那些焦慮的說話聲音,總是讓人不太安心。我若是沒聽到就罷了,只要聽到就心裡惴惴不安,下半夜都睡不好。起來抽菸吧,聽著黑夜裡貓頭鷹的叫聲,更是填堵。
一個下午,我和李夷在鄉里的集鎮上閒逛,我已經跟他過說我要告辭了,他挽留幾次,見我決意要走,就到集鎮上去買魚,打算用臘肉和魚燉火鍋。算是給我送行。
李夷在集鎮上走的樣子我看了暗自好笑,他把夾克披在身上,手臂卻沒有套在袖筒裡,而是反手背在身後,慢慢踱著步伐。跟熟人打著招呼,一副德高望重的樣子。
在集鎮上一個中年婦女看見李夷了,連忙熱情的對李夷打招呼:“李醫生,好久沒看到你了,你怎麼四個月前來了趟梅右坪(我想了,還是把真實地名隱去吧),就再也不來了。”
李夷有點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