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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迴旋的客車顛簸抖醒,往窗外看去,客車正在順著盤山公路,從山巔向山下飛速駛去。山下有個繁華的集鎮,密集的燈火,一片輝煌,那就是水月寺。

車過了水月寺又上了一個大山,這時候時間已經是半夜十二點左右。山上空寂無人,可我突然看見路邊一個人在慢慢的行走。

我連忙問我身邊的李夷,“為什麼這個人要在晚上,走在這偏僻的山路上。”

李夷對我的問題很奇怪,“既然住在大山裡,走夜路當然稀疏平常。”

“難道不害怕的嗎?”我問李夷。

李夷愣住了,看來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客車過了高嵐,高嵐號稱十里畫廊,可惜黑夜裡,我沒有機會去觀賞。

第127節

車過了高嵐二三十分鐘後,我們到了李夷的家鄉,那個地處於大山之間的峽谷出口。

李夷的好朋友在停車的位置等著我們。我下了車,在黑夜裡打量這個鄉集:在大山裡,這算是個人口很集中的集鎮了。省道的兩邊都是私人的小洋樓。離公路更遠一些,可以看到,一邊是開闊的河灘,一邊是較為平緩(相對宜昌的地勢而言)的山坡。河灘上的民居更密集一些。而山坡上的建築就稀稀拉拉的點綴在各處。

李夷的好朋友是個初中老師,這個鄉的初中就建在山坡上,教學樓和教室的寢室樓,與陡峭的懸崖幾乎平齊貼著。

李夷帶著我到了他的好朋友的寢室,我進去了看見裡面還坐了幾個人,都是年輕男女。一一介紹,分別是鄉郵局、鄉政府、水電站上班的職員,我同學是醫生。

他們年齡相仿,又在鄉里的要害部門上班,都是讀了書分配回來的。所以大家都談得來,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個朋友圈子。

我有了種欠羨的感覺,但生分感很快消散。

因為有酒喝。

李夷在上車前,就打電話通知了他的老師朋友,所以我一進門,就聞到了撲鼻而來的香氣。臘肉和鮮魚煮火鍋的香味。如今十多年過去,我仍記得,那晚吃的臘肉和魚肉的鮮美,還在齒間留香。火鍋裡還有一種醃製的植物根莖,味道酸酸的,無比美味。我同學說是芋頭杆,醃好了,佐餐下火鍋都很合適。這東西只有興山這一片才有。別處少見。

酒喝的是當地村民自家釀造的苞谷酒。六十多度,醇和芬香,入口是苞谷的一股甜糊味,下了喉,就如同一條火線燃燒,一直燒到胃裡。

幾個年輕男女,在斗室裡飲酒聊天,屋外的山風颳的格格作響。間雜著一聲怪叫,我聽得害怕。他們哈哈笑起來,說徐哥你的膽子好小,這是貓頭鷹叫的聲音呢。

“聽說貓頭鷹叫的時候,就是有人死掉。”我問他們:“是不是真的。”

“每晚這麼多貓頭鷹叫,那裡來的這麼多人去死啊。”他們笑我疑神疑鬼。

我也釋然,也笑起來,繼續和他們喝酒。

酒喝到尾聲的時候,其他的幾個朋友就走了,出了門走進山間的夜色。我不禁替他們擔心。想起了來的時候,在路上看見的那個走夜路的人。

把這個事情,又對李夷和他的老師朋友給說了一遍。

老師朋友聽了之後,對我說:“既然你這麼感興趣,我就給你講個我們這裡走夜路的事情。”

李夷插嘴說道:“是不是前幾年上包坪的那個事情啊?”

“是的。”老師說道:“我給徐哥說說,當個故事講一講。”

我酒喝的多了點,點了點頭,示意我很感興趣。

2010…7…242:06:00

老師就開始講起來:

“一個人,到離自家三四十里遠的一個親戚家裡串門,吃了晚飯,突然想起自己家裡的母豬有可能晚上要下崽,就非要回去。這個時候已經天黑定了。親戚也沒想到他突然要回家,山裡人家麼,都是隔得遠的,來了客人,一般都要留宿,第二日再走。

親戚們就勸他,不必這麼晚了走回去,山路崎嶇,容易出事。再說,也不見得母豬今晚就下崽。

可那個人心裡惦記母豬下崽,非要回家,無論親戚如何挽留,鐵了心要走。親戚就不再強留了。給了他一個火把,讓他在路上照著走路。

那人本來喝了點酒的,藉著酒膽,就出了門。往家裡走去。走的都是小路,非常偏僻。走了幾個小時,到了半夜,他的酒醒了,才開始覺得有點害怕。畢竟這荒山野地,很遠都沒有人家,除了山還是山。

那人有點後悔了,想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