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之子,老天就不會給他這麼爛的開局了。
況且這世上同名同姓的人那麼多,此賀宵不一定就是彼賀宵。
找機會,他得好好確認一下。
冷科平帶著他們回了知青點,指著兩排房子道:“男知青住這邊,女知青住那邊,李紅,女知青那邊是你在負責,你帶她們過去看看。”
這位叫李紅的女知青剪著齊耳的短髮,聞言豪爽道:“行,她們就交給我了。走吧,姑娘們,跟我一起去看看以後你們要住的地兒。”
女知青這邊安排好了,冷科平又把楚唯他們帶到了一間空屋子。
“昨兒個才知道你們要來,早上我帶了幾個人慌慌忙忙的收拾了一間屋子出來,環境不是很好,大家將就將就。”
這話可不是冷科平的謙辭,知青點的環境的確很差,屋子又破又爛,連窗戶都是用紙糊的,一進屋就是一大股黴味。
楚唯小臉皺成一團,捏著鼻子問道:“這樣的地方真能住人嗎?下雨不會漏吧?”
冷科平笑了笑:“能,怎麼不能,你看我和其他知青不都住的好好的嗎。條件是差了點,遮風避雨還是沒問題的。”
陳凱楓適應能力很強,看見楚唯發愁的臉龐,安慰道:“鄉下就是這樣,多住幾天你就習慣了。”
冷科平和陳凱楓語氣溫和,何超然說話卻要氣人一些:“你也不是什麼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到這地方就別挑三揀四了,又不是沒吃過苦,那麼嬌氣幹什麼。”
冷科平怕兩人因為這些小事產生齟齬,忙岔開話題道:“隊裡知道你們坐了幾天火車很累,給你們放了一天假,明天你們可以安心休息,後天開始幹活。”
何超然哀嚎道:“就放一天,也太不拿我們當人看了?”
楚唯聽了義正言辭道:“你還想放幾天?咱們是來下鄉搞建設的,又不是來享福的,有一天假你就偷著樂吧,陳凱楓你說是不是?”
陳凱楓點了點頭:“你說得對。”
“我不是這個意思……”何超然想要辯解。
楚唯沒有搭理他,找了個位置開始鋪床。
他管何超然是什麼意思,一人懟一句才公平。
這人小時候跟著楚明宣一起欺負他的事,楚唯不跟他計較,等哪天何超然要作死,他才新仇舊恨跟他一起算。
楊柳大隊這邊不睡炕,都是單人木板床,不用和別人擠一塊,楚唯心裡舒服了一些。
鋪床的空檔,陳凱楓又向冷科平問了一遍村裡的情況。
雖然他已經跟孫大強他們瞭解過了,但有些事情,從不同的人嘴裡說出來那是完全不一樣的。
冷科平也沒藏著掖著:“男知青還好,只要好好幹活,沒什麼糟心事,主要是咱們知青點的女同志,容易被人欺負哄騙,咱們以後多幫襯她們一些。村裡水很深,知青在這裡的日子不好過,平時安心幹活就行,別整什麼有的沒得,尤其是不要欺負村裡那些小姑娘。”
何超然時刻不忘往自己臉上貼金:“我們多正直的人啊,哪能幹那種事!這村裡水怎麼個深法,你詳細說說唄。”
冷科平賣起了關子:“三言兩語說不清,以後你們就知道了。”
楚唯豎著耳朵聽了半天,等他們把正事說完,才狀似不經意地問道:“今天那位殺野豬的老鄉也太厲害了,那野豬至少有兩百斤吧?他一個人打死了,可真行。冷哥你認識他嗎,能不能給我們講講?”
冷科平道:“認識,但不熟。”
見楚唯看著自己的眼裡滿滿都是求知慾,冷科平頓了下,繼續道:“我和賀宵沒打過交道,只是從村裡人嘴裡聽說過他。他是個孤兒,一個人住在村子最東邊,他出生那天,母親難產,父親在山上被野豬偷襲,兩個人都沒有活過來。他是被村裡一個瞎眼的老婆婆養大的,那個老婆婆以前是個會通靈的神婆,後來破四舊的時候被批/鬥,人也跟著沒了。那時候賀宵應該才十來歲,生的養的都接二連三死去,村裡人覺得他……”冷科平斟酌一番才道:“不太好,所以都不是很喜歡他,能長這麼大,全靠他自個兒生命力頑強。聽說他為了填飽肚子,經常去山裡弄那些野貨,被村裡幹部逮著批判了好多回呢。”
這年代,山裡一片葉子,一塊泥巴都是集體的,沒經過同意,私人是不能佔為己有的。
不過賀宵一向不把他們的話放在心裡。這不,今天又進山了,還打了頭野豬回來,膽子也真是夠大的。
冷科平不愛在背後說人是非,向楚唯描述時用的語言都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