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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青舞會和莫懷旻一起巧合的出現。

一年前的這個時候,獵場圍獵,哥哥帶我莫府求醫,歸來的途中我們一起求籤,一起笑鬧著。

“並蒂牡丹出宮牆,雙姝搖曳春風揚,他年若借青雲勢,入得朝堂主明黃。”我竟還記得那籤文是這麼說的,如今籤依在,人已去,只留當年談笑成追憶。

“啊!”青舞跳了起來,“你,你,你終於開口說話了。”

不過很快她又坐了回去,繼續唉聲嘆氣,“可惜我聽不懂你說什麼。”

她怎麼會懂,這紙籤文預示著的是我和另一個人相同的命運,只是我依然苟活,他卻不在了。

老和尚說,是我的手將風翊揚推入了這個局中,他的情愛為這宮牆中的女子而牽掛。可我,卻沒能讓他入朝堂、主明黃,如果當初他娶了恆昌公主,會不會……

心頭,再次猛震。

晏清鴻李代桃僵,讓易承烈娶恆昌公主,並非解風翊揚心頭不願,而是不希望風家再多一個靠山,更是為了讓他遠赴南疆鋪路。若娶公主,風翊揚勢必常年留在朝中,再多風吹草動也瞞不了他,駙馬爺更不可能率兵遠征戰死沙場。

晏清鴻啊晏清鴻,你果然是一石數鳥,連環計層疊無數,時至今日方能勉強看出一二。

心頭,開始陣陣的悶疼,抽的我無法呼吸,連帶小腹那,似乎也開始隱隱的泛起了痛意。

不能想那個人,只要想到他,無邊的疼就會瀰漫在胸口,一下下擊打著我,腦海中片片掠過的溫馨記憶,扭曲著,幻化成了猙獰。

當纏綿變成訣別,最痛徹心扉的,反而是最最普通的片段,一句問候,一點關懷,一個擁抱,都成了嘲笑自己痴傻的證據。

因為自己把最柔軟的地方給了他,他便在裡面生了根,象水蛭般吸著精血,生根發芽。

便是剖開心,看那血淋淋流淌,也挖不出被他腐蝕的爛瘡,這,便是愛的蠱。

我任他下了蠱,只能一任它痛下去,或有一日,便習慣了。

“我扶你上榻休息會吧,老坐著不好。”她抓上我的手腕。

突然的動作讓我驚詫,手猛的抽回,手心中的東西落了地,不等她反應,我已飛快的俯下身,手指抓上紅色的穗結。

一雙手,比我更快,拾起了穗子,放入我的掌心。

我木然抬頭,黑色的勁裝掠過眼前,我怔愣了半晌,忽然猛抓住他的手,“賀護衛,你告訴我,哥哥他的……在哪?”

他默默的搖了搖頭,“‘梁墨’大軍早已北上,這一個月連攻十數城池,‘紅雲’京師瀕臨城破,風少將軍的首級已被他們送回‘梁墨’請功去了,屬下無能。”

“是嗎?”我忽然爆發出淒厲的笑聲,尖厲的聲音在房間內飄蕩,“‘紅雲’要滅國了?司馬宣的皇位保不住了?哈哈哈,原來天下大亂是真的,我真的能滅他的國……”

74 身漸孱弱 詐死避世

我在這邊城之中遠離俗世,竟然從未邁出過房門,纏綿於病榻之上,除了遠遠的看看窗外的景色變幻,便是靜坐沉默。

藥香隨著踏入的人影傳來,暖暖的放在我身邊的几案上,手腕被人握上,“今日身體如何?”

我側臉,平靜的目光落在他的手腕處,那裡被白紗纏繞,沁著些許豔紅色。

“多謝莫公子相救。”聲音低淺,“公子不用再以血為引,凝卿死不了。”

“你現在的身體比在‘御慕城’中更弱。”他亦是同樣平靜,“只是如今血中的藥性已不夠再做‘凝思丸’,唯有以血為引,希望能讓你早日康復。”

“我身體很好。”眼神從藥碗上一掃而過,伸手端起,手中的分量讓我的手一沉,險些翻了藥碗。

什麼時候,我竟連端一碗藥都如此艱難了?

每日的心悸紊亂,夜寐難眠,身體的軟弱無力我都平靜面對,再沒有任何的疼痛能讓我動容,因為我知道,我不能再有多餘的心思耗動,不能有再激動。大悲大喜,從此都將從我生命中消失。

苦澀中帶著腥氣的藥被我一飲而盡,藥碗被放回床頭,“謝謝你。”

“你不怪我?”

“我的身體本就留不住這個孩子,長途顛簸,悲痛過度,在你救我的時候,孩子已經沒有了。”我平靜的敘述彷彿是在說著事不關己的事情,“我看到了自己的血,我更清楚沒有你,我早已不在了。”

失去孩子時奔湧的血我比任何人都感受清楚,若不是他施針,我早已不可能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