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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在我的記憶中,我那未婚夫晏清鴻應是無父無母的孤兒,更無兄弟姐妹之說。

我對著哥哥眨了眨眼,有些小小的得意。

一簽定命,多少善男信女妄自惆悵,我不過隨手一試,就試出了真假。

將籤輕輕的丟入籤筒中,哥哥已經出了大殿的門,我跟在他的身後,跨出了門。

“女施主,你或許本不是這隻籤,只是你執意了這籤文,將自己的命運與這籤綁在了一起,所以你的命,也確實如你自己所言,望施主好自為之……”

耳邊,傳來老僧平和的語調,遠遠的傳來,猶如這山谷中的鐘聲;

沉重,迴盪……

2 漣漪漸起 清鴻退婚

心口的悶疼猶如一隻手捏著我的呼吸,讓我每一次的喘息都猶如拉破風箱般,嘶嘶拉拉的,把我的意識從沉睡到淺眠直至扯拽著甦醒。

耳邊是窗外知了的呱噪,吵的人心煩意亂,本就熱躁的心更是沉悶,我慢慢的睜開眼睛,無奈的看向窗邊。

夏日午後的陽光撒在窗欞上,亮的有些刺眼,舉手擋在眼前,不期然的看見蒼白纖細的手臂下青色的筋脈隱隱,我翻身坐起,讓那垂落的長袖掩去這瘦弱的病態,看不見,就不用煩心,自我欺騙著身體的平安康健。

腳尖輕輕的落下地,眼神微轉,房間安靜的感覺不到其他人存在的氣息,我撐在桌沿,小心的在妝臺前坐下。

才拈起木梳,門‘吱呀’一聲開了,探進一個小腦袋,在看見我時瞪圓了眼睛,“小姐,你就起了啊。”

“嗯!”隨意的應著,梳子滑過髮絲,柔柔的一順到底。

抓著頭髮,我有些失神,不記得是哪位給我切脈的大夫說過,體制越寒,髮質越是烏黑透亮,順滑的猶如瀑布飛瀉,精血都叫頭髮吃去了,想起來都脊背發寒。

我癟癟嘴,手中的活已被亦蝶接了過去,熟練的結出一個漂亮的髮式,而我則對著鏡子點起了胭脂。

有一張慘白沒血色的臉已經是我的錯了,若還不把自己裝點的粉妝玉琢來安慰父親哥哥疼愛的心,那就太對不起他們了。

“小姐,你……”亦蝶驚豔的表情落在鏡中,被我輕易的收入眼底。

“別重複那些沒用的話,你除了說我美還能說什麼?”美不能當飯吃,如果可以,我寧願換一具健康的身體,能跑能跳,而不是溫溫婉婉的做我所謂的大家閨閣,雖說女子不下繡樓半步,但是將門三代,出了這麼個病秧子,還真對不起我老爹的龍形虎步。

更何況,一個病歪歪到天冷全身冰涼,天熱喘不上氣,指不定哪天兩眼一翻就此睡死過去的人,蒼白的臉色晚上出門可以直接嚇死更夫的女子,有什麼美麗可言?

從失神間醒來,我突然發現,頭頂上的髮式繁瑣的有些嚇人,已過午後,無需這般吧?

“亦蝶,是爹爹要回來了嗎?”若非爹爹在家,我是不用如此隆重來表示自己的謹言慎行,可是我記得……

“老爺還在校場檢驗操練,今夜宿在軍營,家中只有少爺。”亦蝶的回答讓我的猜測落了空。

哥哥在?

我眼神一動,身後的亦蝶已經將我想問的話一股腦的倒了出來,“少爺來過一次,只是小姐還在歇著,少爺說小姐難得好眠,不准我打擾,將我轟了出去,本來少爺在門外樹下乘涼的,只是來了客人,少爺急急的去了。”她突然鬼鬼的湊到我的耳邊,“小姐,你知道來的人是誰嗎?”

搖搖頭,對亦蝶大驚小怪早已習慣的我,沒有任何探問的慾望,芝麻大的事都讓她說成了西瓜,反正以她的呱噪,是受不了憋的。

果然……

“是晏相。”標準的廊下婦人蜚短流長時交換秘密的擠眉弄眼神情,小丫頭眼睛閃著亮亮的光,“小姐你知道嗎,晏相真的如同傳說裡一樣,玉樹臨風,瀟灑如玉,那飄逸的姿態,那傲然的神情……”

下面的話在我的錯愕間被忽略掉了,確實,我意外了。

“晏清鴻?”我挑了下眉頭,發現小丫頭依然保持著西子捧心,心馳神往,粉面含春的魂遊姿態,忍不住的冷嗤,“天天在家裡看少爺,再美能美過我哥哥去?”

“不一樣,不一樣的……”小丫頭跳著,如同被拎住翅膀的小雞崽子,撲騰雀躍,“少爺是美,如女子一般豔麗的容貌,偏偏透著英氣和威煞,少爺那張臉讓女子看了都羞愧,哪敢肖想啊,可是晏相不同啊,他就象天邊的一朵浮雲,溫文爾雅又高高在上,想親近又怕汙了他的高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