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口而出的話語噴薄:“‘並蒂花開,天下大亂’。這本是百年前的傳說,但是承烈到了京師之後,忽然聽到傳聞說,就在十六年前,朝中欽天監李晉李大人在十月初六也曾向在東都的皇家遞交過一份奏摺,同樣是這八字。成親之時,易承烈得知恆昌公主的生辰也是十月初六,倒覺得巧了,不知道晏夫人是何日生辰呢?”
晏清鴻扶著我,冷凝的面容又恢復了一貫的溫文爾雅,“皇子殿下喜愛‘紅雲’風俗固然是好事,若是太執著於坊間傳聞,只怕就容易誤信謠言。這市井中本就添油加醋的多,真實史實少。至於內子生辰,這是閨閣私密,皇子殿下僭越了。”
易承烈的眼神落在我的臉上,鷹隼般犀利:“欽天監司職國運天象,但凡與皇家國運無關的事一律不用上表,我只是好奇,那年十月,皇家惟有恆昌公主降世,為何欽天監需上奏‘並蒂花開’的表呢?”
他說的都是宮闈朝堂中的秘事,言之鑿鑿,確不象隨口捏造之語。
我靠著晏清鴻,只覺掌心中汗涔涔的,隨著易承烈一句句抖落的話,全身更加冰冷。
此刻我,心頭疑慮一件事,一件我不敢猜測,卻不得不猜測的事。
遙想數月前,哥哥在房內被逼起誓,咒盡父母之時。我隱隱知道了自己或許不是爹孃親生,卻是不願深究追問,因為於我而言,我就是風家的女兒,承襲了風家的寵愛,就定為風家盡孝。
‘並蒂花開,天下大亂。’
那個瘋子的張狂的樣子再一次浮現在眼前,十六年前,他真的上過一份這樣的奏表嗎?
十月初六,恆昌公主的生辰……
“李晉李大人早就瘋了。”晏清鴻淡淡的說了聲,“當年是否有這份奏表,清鴻亦是不知,若是往年國書中有記載,清鴻會記得去查查。不過皇子殿下對瘋子的話太過上心,他日莫要叫人嘲笑了去。”
“我記得晏夫人似乎也是今年及笄呢。”易承烈根本沒有鬆口的意思,“這麼算來,晏夫人也是十六年前在東都誕下的吧?”
他的聲音很大,我們四人站在廊前,四方的迴廊沒有其他的遮掩,我與恆昌公主的容顏,還有晏清鴻與易承烈的爭執,早已是盡入百官貴婦耳目中。
“不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