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劍,就像是吐著信子的毒蛇,一不小心就會刺入你體中。
雲釋天、青兒、納蘭蔻,三人背對背互相守著一面,越來越縮緊的包圍圈,已經快要將他們淹沒。
難道,都要葬身在此?帶著腥味的風,吹起了納蘭蔻的紗帽,雲釋天就在她手旁,看到被風吹起的紗帽,他的手想要去握,卻還是放了下來。
面紗之後,納蘭蔻苦笑,與青兒相視一眼,一同揚起了手中的劍……
縱然會死,她也要多拉幾個墊背。
困獸之鬥,納蘭蔻廝殺得忘乎所以。
雲釋天也殺得昏天黑地,青兒更是寸步不離的守在納蘭蔻身側,替她折斷了所有伸到她身後的劍。
遠處,馬蹄疾疾。
廝殺中,納蘭蔻扭頭一看,看見了駕馬奔來的掌櫃。
掌櫃身後,是氣勢洶洶的五十名騎馬男子。
這些人青兒都認得,是當鋪裡的人,雲釋天此時也已經看到了這一幕,這是他們獲救的希望。
掌櫃不停的揚著馬鞭,方才他們趕到前頭,看到了那些護著納蘭蔻等人離去的死士。
二十五人對五十人,沒有懸念的全軍覆沒。掌櫃顧不得痛聲悲呼,也顧不得下馬檢視,就一路飛速的向前趕路。
看路上馬車車輪的痕跡,他知道納蘭蔻等人,定是衝破了封鎖,逃到了遠處。
一路趕來,平靜得很詭異。
好在趕了幾里路,他就看到了前頭廝殺的人群,人群中,納蘭蔻的紗帽揚起,很是顯眼。
他的身後,是隨著他一同出青州的死士。
馬還在急速奔走,掌櫃已經運功一躍,飛身衝向了人群,他的馬,也在吸引了眾人的眼光後,被刺了無數個血洞。
他身後的人,也在他落地之後便已趕到。他們與掌櫃一樣,都沒有勒住馬,反而讓其急速奔走,好以此來衝散包圍。
就在殺手提劍斬馬的當頭,掌櫃手中的劍,已經揮出。
鮮血四濺,一個殺手,倒在馬身上。
趕到的五十名死士,也已經加入了戰鬥,現在人數已經拉平,看的就是各自的手段,掌櫃雖然已經是五十多歲,但人未老,寶劍未老。作為納蘭青捷安排在一個郡縣的領頭,他的實力也不容小窺。
“掌櫃,這些人,留下活口。”又人支援,這場仗,納蘭蔻很有信心。
“好。”
掌櫃手中劍如風,很快的,這已經死傷到不足四十名的殺手,被他們反包圍住。
一如當日在那處小山上,一場因他們發起的狙殺,反變成了一場屠殺。
“說,讓你們來的人是誰?”
納蘭蔻一手緊緊勒著一個殺手的脖子,手中的劍,已經穿透了他的身體。
這名殺手兩眼直直的看著空中,口中的鮮血不停湧出。
納蘭蔻身後,一枚暗器,帶風來襲。
納蘭蔻轉頭怒視了暗器一眼,挾持著人轉身,暗器,入了身前殺手的腹中。
方才還透著活氣的人,此刻已經成了一具死屍。這樣的屍體,納蘭蔻的腳下,躺滿了一地。
已經處在優勢中的她,正在向人逼問著那個幕後人的身份,掌櫃帶著人到來後,這些殺手就被他們反包圍,剩下的人,都是特地留下來的活口。
官道黃塵,已經被鮮紅的血液染透,再難揚起。
納蘭蔻的身前,倒著大片的死屍,死命戰鬥到了最後一刻,在徹底失去機會後,他們先後咬斷了自己的舌頭,倒在了血泊中。
她的一一逼問下,沒有一個人說出那個人的身份,死亡面前還能遵守殺手的規則,這份骨氣,也要看看值不值得。
要是今日掌櫃沒到,相信現在可以逼問的人,肯定是要反過來了。
你死我活,這樣的情況,納蘭蔻已經遇到了太多太多……現在五十人中,只剩下五人了,這五個人,還是在發現他們咬舌自盡後,掌櫃快速出手擊暈而留下來的活口。
倒下的馬車沒有碎裂,在問了兩個人無果後,納蘭蔻回到了青兒與其他人重新架起的馬車中。
在性命與容貌面前,她尋找了保命,她已經吹了這麼久的風,按著青兒所說,肯定是會在臉上留下疤痕的。
五個活口,她交給了掌櫃等人看守,好不容易留下的活口,不問出一些有用的資訊,那自己這張臉,不是毀得太不值了。
回了馬車後,青兒已經用最快的速度替納蘭蔻擦了藥,雖然會留下疤痕,但在好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