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驚惶的同時竟然還有些可恥的期待,他的身體僵硬了,雙眼直了,一眨不眨地瞪著人。那人也回視著他,眼角細長,遮住了慾望。
萊昂用力咬咬下唇,說:「你,叫什麼名字?」
眯起雙眼,靜默少頃,答:「龍瀾。」
「龍、瀾。」
這兩個東方文字對萊昂來說稍嫌拗口,「龍瀾,你聽好了,你現在就打住,還來得及,之後就算你想後悔我也不會再給你機會了。」
龍瀾聽完嘴角一勾,抬起手解開綁在頭髮上的絲帶,讓長髮傾灑而下,宛如瀑布般直直垂落。
萊昂不期然地呆住,恍惚想起以前曾經看見過一幅畫,在哪裡看到的已經不記得了,反正畫上有一個看不出男女的人,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眼睛裡卻是冷冰冰的。
萊昂之所以對這幅畫印象深刻,是因為覺得畫上的人好像美得很夢幻,同時卻又有種陰森兮兮的神秘感。
這一剎那,萊昂莫名覺得龍瀾很像是畫上的人,並不是說相貌,而是給人的感覺……
這家夥,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呢?他剛剛開始感到好奇,突然就被一股劇痛打亂了思緒,差點當場驚呼起來。
很顯然,他的最後一次警告沒有起到作用,他被毫不留情地貫穿,粗大的長龍噴著火似的直取他身體深處,火舌噴向五臟六腑,他只覺得肚子裡已經爛了,全都被燒壞了,他就要死了,即使不被燒死也會痛死。
冷汗像珠子般從他抽搐的面頰上滾落,他真是弄不明白,明明做了那麼多準備工作,為什麼還會痛成這樣?可惡!這家夥放進來的究竟是命根子還是刀子?
他把所有的痛苦和怨氣都化作眼刀向龍瀾劈去,龍瀾全盤接收,不為所動,就那麼靜靜地望著他,深邃的眼眸,彷彿連最小的細節也能盡收眼底。
等等,難道他是在欣賞我被他弄得多麼痛苦嗎?萊昂這樣的想法很有些小人之心,他也懶得再多想了,嘴硬地說:「你不用看了,我好得很,你那點小東西對我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話說得倒是瀟灑,聲音也儘可能地保持了平穩,但那蒼白的臉色以及臉上的冷汗還是徹底出賣了他。
不過,既然他還有力氣嘴硬,龍瀾也就不辜負他的「用心」,扣住他的腰把他往上提,他的半個背幾乎都懸空了。然後龍瀾往前一頂,就著體位之便,原本還差一點就完全進入他體內的部分終於全根沒入。
「啊!」萊昂慘叫,他要死了,他的腸子一定是被頂到了,被戳穿了!而且緊接著那人就開始一下接一下地抽插,全無半點客氣可言,真的是要活活捅死他啊!但是──
「唔……」怎麼回事?
之前都沒發現,原來在那股驚心動魄的劇痛之中還潛伏著快感,隨著龍瀾動了起來,快感也開始一波波地湧現出來,人的動作越是不斷加劇,他就越是顫慄得渾身酥麻。
他的頭皮也陣陣發麻,腰越來越軟,好像已經融化了似的,根本使不上力,有好多次他都覺得自己就快從對方身上滑下來了。本能驅使他想用腳勾住對方的身體,但是單憑一隻腳實在很難著力,何況他的腳也沒什麼氣力了。
所有的聯結,都維繫在龍瀾一個人身上。他託著萊昂的腰,一次比一次更加猛烈地挺進萊昂體內。
萊昂身上已經汗水淋漓,龍瀾身上卻還看不到一絲汗光。他也沒有像萊昂那樣神情複雜,一會兒痛苦糾結,一會兒卻又恍惚迷離。他的臉上沒有什麼明顯的表情,只顯得無比專心,心無旁騖地投入在這件事情裡。
突然,萊昂開口說話,斷斷續續氣喘吁吁:「你……你把我弄成這樣……你會付出代價……你一定會……你這個匪賊,混蛋家夥……你給我走著瞧……」
如果不是他睜著眼睛,別人多半會以為他這是在講夢話。或許他也不清楚自己究竟在說些什麼,至少並不是完全清楚,只是有某種情緒讓他非得這麼說不可。
他不光說了這些,之後還有一句沒一句地說了不少,簡直像是被開啟了什麼開關似的,沒完沒了,一邊把對方罵得狗血噴頭,一邊卻又跟隨著人家的律動而喘籲呻吟。
當萊昂又一次開口的時候,龍瀾突然停住,幽黑如夜的雙眸中倒影著萊昂的臉。由於在情慾中苦苦掙扎,這張英俊的臉龐幾乎有些扭曲了,卻散發出一種意外的性感。
龍瀾輕輕眯起眼:「有沒有人說過你很吵?」
萊昂一怔,猛地無名火起:「你他媽才吵死了!不管我吵不吵都輪不到你這種匪賊來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