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人時他不在,待他一回來,便匆匆追敵去了;田統領的穴道是他解的,他說他衝入第三牢裡時,勝統領已死了,你是不是有這樣說過?”
柳雁平冷笑道:“不錯,我是這樣說過,這又有什麼好懷疑的?”
鐵手道:“那穴道你會不會解?”
柳雁平冷笑道:“我一解就開了。”
鐵手道:“那是什麼穴道?”
柳雁平道:“解開穴道我發現勝大哥已死,那裡還記得那是什麼穴道。”
鐵手道:“你一發現勝統領死後,便去迫敵?”
柳雁平道:“正是。”
鐵手道:“可是田統領被你解開穴道之後,並沒有立刻去追敵,他先去安頓一個婦人,然後再去追沈雲山,守衛們都看見,你一出去,田統領就跟著出去。也就是說,田統領撫慰那婦人的時間並不算很短,但你在第三牢的時間耽擱得更長,那時你在幹什麼?是解穴?還是痛罵勝統領之後,殺之復仇?”
柳雁平臉色又青又白,雙拳緊握,全身竟顫抖起來。
鐵手道:“還有,獄卒都死在‘天殘八廢’的毒蛇下,勝一彪的傷口卻是刀傷,刀扁而闊,是短刀而不是長刀,無論是獄卒的刀或沈雲山的刀,都劃不出這樣傷口來。”
這時每一個人的眼睛,都注視著柳雁平被沈雲山踢掉的刀,鐵手卻指著沈雲山的傷口道:“勝統領的當胸一刀,和這一刀一模一樣!”
每一個人都用憤怒的眼神盯著柳雁平;田大錯忽然吼道:“是了!小柳曾和勝老大打過一場,因勝老大罵他娘娘腔,小柳輕功要得,勝老大的鐵膽更要得,一膽飛中小柳的腿,小柳便飛不起了,勝老大說——”
柳雁平的臉忽地漲得通紅,道:“他說我是:‘嬲種,連鬍子也不生一根,做我老婆好商量’!”
田大錯道:“勝大哥罵人都是這樣,他罵我不也是一樣!狗孃養的,只有你才會記在心頭!”
欽手嘆息了一聲,一個男人被人家這樣罵法,是非記在心頭不可的,勝一彪罵田大錯,可能罵別的,不過無論如何,也不會像罵柳雁平一般傷人心。
柳雁平反而鎮定了起來,冷笑一聲,道:“我是記仇記恨,但並不等於就是我殺他。”
鐵手突道:“全滄州‘鐵血大牢’的獄卒都說,勝統領的慘叫聲響起時,卻正是沈雲山快跨出‘鐵血大牢’時,除非沈雲山分身有術,否則——”
柳雁平的臉色更白了,周冷龍沉聲道,“小柳,你不該選那個時候公報私仇的,這樣做,令劫獄者逍遙法外,害死了時將軍一一”
柳雁平強作鎮靜道:“我不承認,你們只有懷疑,沒有證據。”
鐵手突道:“你本不該殺死沈雲山,以嫁禍給他,因為根本有人親眼看見你做這種事。”
柳雁平變色道:“誰?”
鐵手道:“勝一彪。”
柳雁平大笑道:“他是死人!”
鐵手冷冷地道:“他還沒有死,你那一刀,只刺在他的肩胸之間,沒有傷及心臟。”
柳雁平仰天大笑道:“說謊,說謊,那一刀明明刺中他的心窩一一”
他忽然住嘴,再也笑不下去了,只見每一個人都望著他,目光那麼冷,那麼厭惡,他恨不得立時打扁自己的嘴,叫它再也說不出話來。
柳雁平的目光如火,仇恨的火,盯住鐵手,彷彿想把他燒死。
只聽周白宇道:“難怪人說‘武林四大名捕’,一向絕少用刑,但犯人到了他們的手上,絕少會不說真話,今日才得一見。”
鐵手道:“用刑太殘忍了,萬一冤枉,不是對別人傷害太大?又或逼打成招,豈不是於事無補?六扇門的人,還是少用刑的好。”
白欣如笑道:“人人都如鐵先生的想法就好了,六扇門也不會那麼聲名狼藉了。”
周冷龍冷冷地向柳雁平道:“小柳,時將軍已殉難,可是你做出這種事,無論是誰,也不能容你。”
柳雁平忽然低頭哭泣,道:“我我錯了”
風雪呼號,鐵手、周白宇等不禁掩然長嘆。
人還是不要做錯事的好,一旦做錯了事,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可是人做錯了事,往往還要錯下去!
柳雁平忽然如燕子般掠起,飛起一脈,賜中沈雲山的屍首,沈雲山的屍首直撞鐵手,他自己卻一個“細胸巧穿雲’,倒飛了出去,
鐵手接住沈雲山的屍首時,已攔不住柳雁平了。
周冷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