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衡，一邊能保持著灰紅紋路的持續輸出，一邊卻又能令他的丹田的運轉略微緩和了幾分，經脈中那股酸脹欲裂的感覺如同潮水般在消退。

之所以會這樣，他的心裡再清楚不過，正是因為當灰紅紋路爬滿靳衝全身時，除了靳衝不再使力抵抗他之外，從他的體內，更有一股與劍晨那玄冥之三的內力極為相像的勁力反哺回了自己的體內，將方才的劇烈消耗完全填補了回去。

顧墨塵本身修習有玄冥之二，這與靳衝體內因瀝血丸之毒引發的殘缺玄冥之三內力本屬同源，再加上，他丹田深處更有劍晨輸給他的一份精純玄冥之三內力，是以他兩人的內力屬性基本可算同類。

當灰紅紋路完全籠罩靳衝時，兩人同樣罩在由精純的玄冥之三形成的紋路中，竟然彷彿成為了一個整體，顧墨塵的內力是靳衝的，而靳衝的內力，顧墨塵同樣可以使用！

這陰差陽錯造成的結果，令顧墨塵忽然張大了嘴，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在有生之年，竟然與一個男人，還是個大叔……合體了？

雖然這個合體的意思，只是之於兩人的內力而言，可顧墨塵仍感到從內心中湧上腦海的排斥感覺，恨不得狠狠一把將靳衝甩將出去。

好在他終究忍了下來，因為在紋路籠罩完全兩人的同時，靳衝，竟然有了反應……

對於毒屍來說，本不可能出現的反應！

“你……？怎麼是你……”

靳衝那雙由血紅重新恢復清澈的眼眸直直地盯著正在愣神的顧墨塵，沙啞得彷彿不似人聲的聲音自他的口中遲疑不已地磨了出來。

“嗯？嗯！”

顧墨塵一愣，下意識地遁聲低頭，頓時迎上了靳衝那與尋常人無異的清澈眼神，當發覺說話的人正是靳衝時，險些甩開他的手直跳了起來，驚道：

“你，你醒了？”

眼前的靳衝以一個正常到再正常不過的眼神望著他，無論從什麼角度去看，除了他的身軀依然那麼龐大之外，都與一個正常人無異。

“顧墨塵？”

靳衝的意識在慢慢恢復，聲線也比之前清晰了許多，在認出眼前這人是顧墨塵後，他甚至還流露出一些許的小驚訝。

“那什麼……你……”

靳衝的這副模樣對於顧墨塵來說並非初次見到，至少當日在長安郊外時，他就從安伯天的身上見到過。

毒屍，也是可以有甦醒的時候的。

可是……這甦醒卻不是根治，中了瀝血丸之毒，這一輩子，都只能是毒屍，甦醒了片刻，等待他們的，卻是更加嚴重的迷失。

所以他的驚詫其實更多的是來自……是什麼令靳衝突然甦醒了過來？

還有，他的意識會清醒到什麼時候？

當時的安伯天至多就是兩三個時辰而已，靳衝的修為不比安伯天，那他會持續多久？

一時間，無數的疑問充斥了顧墨塵的大腦，以他一貫的靈活頭腦，竟也有些不知該如何開口。

倒是靳衝在認出了是他後，反而目光下落，看向了自己身上那一圈一圈的灰紅紋路。

“你這是什麼東西？”

這紋路很奇特，並且從靳衝的感覺裡，他能恢復正常，恐怕正是因為這紋路的關係，於是向顧墨塵問道。

“紋路？”

顧墨塵一愣，突然反應過來，對，就是這紋路！

他用這劍晨留給他的灰紅紋路抑制了靳衝的攻勢，甚至連瀝血影劍上的血腥暴虐也一併抑制住，這已經足以說明此紋路的奇異之處。

那麼，能夠將靳衝體內的瀝血丸之毒也抑制住，似乎就並不是什麼過於奇怪的事情了。

只是這事情說來話長，顧墨塵眼珠轉了轉，想理出個思路來，才好給靳衝講講。

卻不想，靳衝似乎就只是那麼隨口一問而已，問完之後，根本不等顧墨塵的回答，腦袋一轉，卻往身後那傾斜了小半的迎客堂裡望了一眼。

隨即像是想起了什麼，面色一肅，衝顧墨塵擺了擺手，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先走！”

說著，掙扎便要起身。

豈料就在這時，顧墨塵本已鬆開了他的手，靳衝再以手撐地，兩人之間隔著兵器的接觸頓時斷開。

靳衝那嚴肅的面色立時大變！

他清楚得感覺到，全身上下的灰紅紋路隨著兩人的分開，立即從他的身上消失，而心頭那股血腥與暴虐也在這時勐然復甦！（未完待續。。）

第八百三十九章　粘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