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西巫主轉身揚劍,指著墨夷蒼楮喚道:“你,就是你,趕緊過來!”
墨夷蒼楮正在戲弄著喬小妖,聽到西巫主的話立刻跳起來一溜小跑趕了過來。
公玉爻摸了摸下巴踱到了一邊,心裡又開始覺得有些彆扭了。
什麼時候他淪落到與一隻沒節操的地魔一般的待遇了?
不,他的待遇還不如一個女人。
墨夷蒼楮對西巫主的態度比對他要狗腿的多,點頭哈腰唯唯諾諾簡直丟進了天下男人的臉。
怕是他對自己主上也沒用過這種態度!
公玉爻悲哀的搖了搖頭,走的更遠了些。
“你先把那孽障收拾了,然後把她魂魄安置好。”
西巫主爽人利語,一句話交待了墨夷蒼楮接下來要做之事。
“好好好,您先一邊歇著去吧,那孽障可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收拾得了的。”
墨夷蒼楮態度好的讓人覺得詭異。
西巫主狐疑的看了他一眼道:“我就在這盯著,免得你做什麼手腳。”
“怎麼可能呢,這世上最不希望她出事的人絕對是我。”
墨夷蒼楮既委屈又認真。
他比西巫主還要矮上小半頭,一頭蓬亂及地的長髮將他包裹的像個繭形毛球,說話時看不見嘴,眼睛也被亂髮遮了,唯有從語氣中辨別情緒。
西巫主不為所動的哼了一聲道:“你不想她出事也是為了別人,你最好別讓她有事,否則我就去收拾了你最在意的那個人。”
她言出必行,這一點便是與她不熟悉的人都不會懷疑。
“別別別……我真是怕了你們了,不過我只做份內之事,將凰蠱的毒血暫時清除,至於她的魂魄,您還得找那位。”
墨夷蒼楮苦著臉瞟了眼公玉爻。
西巫主眉頭微皺,淡淡點了點頭。
墨夷蒼杵又道:“請巫主暫且迴避,我族秘法不可外洩。”
“少廢話,我會稀罕你們魔族的東西嗎?”
西巫主一聲輕喝,墨夷蒼楮立刻又苦了臉,心裡嘆了一聲冤孽,認命的施起了術法。
喬小妖這時湊到了公玉爻身邊,眼睛瞟著馬車,憤憤然說道:“主子,剛才那長毛怪詛咒你來著,說主子若不快些離開人間便會大難臨頭,輕則傷身重則……反正主子你還是揍他一頓吧,我看他那張嘴就是欠揍。”
公玉爻微微眯起了眼道:“不忙著揍他,我還有很多事要問他。”
他要趁此機會將心底一些無法印證的猜測全部弄清楚,之後有些事便可以放手去做,有些事則不必再做。
同時他又覺得事情不會如想像中那麼順遂。
從他到了人間之後幾乎沒有一件事順心如意的。
好似冥冥之中有一股神秘的力量一直在與他作對。
那股力量總能在關鍵時假借他人之手將他要走的路鋪滿了荊棘,揚著漫天風沙,讓他步履艱難,望不清前路。
他原以為背後那股力量會是墨夷蒼楮,因為他不認為凡間有人會有那麼大的力量,而當他見到本尊後卻沒那麼確定了。
所以他更要問個清楚。
但是,冥冥中那股力量又出來與他作對了。
墨夷蒼楮跑了,西巫主將他攔了下來,而追去的喬小妖必會無功而返。
西巫主將沈遙華的魂魄塞回他手中,冷著臉道:“他的事做完了,現在到你了,你若不能還我一個完好的徒弟,便一直在我西巫作客吧,請!”
於是公玉爻成了西巫的首位男客,住在了半山之上的一間雲霧繚繞的小院之中。
雲霧是陣,一般人看不到其中景像,他卻能從院中看到外面的情形,包括弟子們居住的院子。
他一眼便從人群中看到了鳳纖華,她正若無其事的與身邊的少女攀談著,還不時掩唇而笑。
公玉爻微微眯著眼,對著身畔的西巫主道:“是你救了她?”
聲音中不自覺便帶了責備和失望之意,很淡很淡,但是西巫主一下子便聽了出來,也明白責備與失望的原由。
他在責備她的不夠公正,失望自己覺得她很公正。
“不是我,我還不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不如你與我仔細說說。”
西巫主有些汗顏,同時覺得公玉爻有些莫明其妙,他又不是她長輩,憑什麼用那種態度對她。
“你還是去問她吧,她知道的比誰都清楚,如果她能與你這個巫主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