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都不知道怎麼擺放臉上的笑容了,只好硬撐著,跟上漸行漸遠的清奇身影。
須卜瓏玲目送他們走向樺樹林,心中暗想,也許他是要跟她了斷……
“姐姐,你叫什麼名字?我們一起玩吧!”呼衍玫兒並不擔心哥哥,仍是一派天真、快樂的神情,親切地拉著她的胳膊。
“我叫須卜瓏玲。”她心不在焉地說著,眼睛的餘光時不時地瞟向那片樺樹林,完全沒有發現旁邊的小姑娘賊賊的竊笑。
呼衍揭兒在樺樹林的前面停下來,猛地轉過身,定然地看著她。她低著頭,心事重重地移動著腳步,思量著他要說些什麼,不防他突然停下來,驚了一下,怯怯地抬眸看向他。她覺得有點好笑,從來,她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怎麼這會兒竟然怕了呢?
他的眼睛是清澈的,楊娃娃在他開口之前,搶先開了口,最好呢,能主導這次談話:“你的傷……都好了嗎?”
“差不多都好了,你還會關心我嗎?”呼衍揭兒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為她再也不會和他說話,更加不會關心他,只會恨他;因為,她和禺疆差點就因為他而死,無論如何,他都不要她死的呀!“可是,心中的傷,這輩子是好不了了!”
“請你,不要再說這樣的話!聽了這樣的話,我很難過,甚至讓我覺得,自己是一個很壞很壞的女人,傷害了那麼多的人,夏心,夜天明,林詠,霓可,還有,愛寧兒,丘林野……更重要的,傷害了你。一個又一個,都因為我而改變了他們原來的樣子,不管是直接的還是間接的,我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她的表情是多麼自責,眼神是多麼悲傷呀!呼衍揭兒心疼極了,不由得目光如水:“這不是你的責任,你不要想太多。”想到她因為自己的逼迫,而不得不自殺,以後,他都不會了,不會了……他只要她好好地活著,即使永遠也得不到她;永遠再也見不到她的心痛,比起得不到她的心痛,要更為沉重得多。
“明天就開始草原盛會了,我是帶著玫兒來玩玩的,也順便……你們的聯盟重新推選單于,如果須卜氏和丘林氏再搞出什麼陰謀,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們!”
聽聞他突兀而起的狠戾的話,楊娃娃心中一驚,望向他冷肅的臉龐:“為什麼……要幫我們?”
雖然,她明白他的意圖:他不讓她有事,卻沒有想到,他會轉變那麼快……是的,只不過幾天的時間,他的臉容更加沉諳,他的眸色溫和不少,卻像是歷盡滄桑,看破了情關,收斂了情意……這樣的轉變,不正是她所期望的嗎?她胸腔裡懸得高高的心,總算稍稍放下。
他轉過臉,看向月亮湖,遙遙的目光,清澈而深沉:“只是……不想你再受到傷害……”他轉回目光,“謝謝你,我知道是你救了我!如果不是你,禺疆一定不會放過我!”
楊娃娃想起烏絲說的話,瞳瞳的守護神,是呼衍揭兒嗎?一生的守護神,是什麼意思呢?難道,他守護瞳瞳一生?瞳瞳和他,會發生某種關係?“這個……其實不是我救了你,應該說,是瞳瞳和烏絲。”
“瞳瞳?瞳瞳怎麼救我的?”呼衍揭兒驚奇道。
她略略停頓,想了想,還是嚥下脫口而出的話:“瞳瞳生病了,女巫烏絲說瞳瞳是惡鬼纏身,禺疆相信了,就放了你。”
他捕捉到她眼中快速浮現、卻又迅速沉淪的光環,清楚地明瞭她的善意謊言與用心良苦,明白她是不想讓自己有所誤會:“好,我明白你的意思。從今往後,我不會再是以前的呼衍揭兒!”他艱難地、一字一句地問道:“深雪……請你……我能不能最後一次……抱你?”
“就一次,好嗎?”
楊娃娃的心跳,漏掉了三拍,頓住了呼吸。或許,最後一次,是訣別,是了斷,是他人生的另一個開始。那麼,好吧!她的唇角漫浮起柔軟的笑紋,悠嫻地走向呼衍揭兒,摟住他的腰部,靠在他的右肩上……他驚喜、激動地摟住她的身子,慢慢地加大力度,好像要融為一體,好像再也不放開!
他忘情地享受著這溫馨、寧靜、得來不易的一刻,腦中充塞著身軀相擁的那種微妙的動情感覺,好想好想,就此不要放開;然而,他只能戀戀不捨地看著心愛的女子抽身離去。當她從夢幻一般的月亮湖抽身離去,這個春天,就此變得荒涼,他的一生,就此變得空曠。
這個擁抱的過程,大概持續了三分鐘。她邊走邊想。
草原盛會…1
草原盛會在這片情愛萌動的春色中開展,在攣鞮氏部落遼闊的草場上激|情上演。各部落的青年男女齊聚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