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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的男子穿著一身寶藍色素面杭綢夾袍,袍子乾淨整潔,連褶子都捋得平平整整,更沒有沾染任何塵土。男子的臉龐更是眉目清朗,五官俊美。高高大大的身軀,讓人覺得他一踏進來,便產生一股居高臨下的壓迫感。
霍青芍惦記這薛讓不是一日兩日了,這會兒瞧著他的身影,便能認出他來。她眉目含笑,雙手略微緊張的攥著,待見薛讓抬腿跨入,看清他的臉頰時,這含羞帶俏的表情才微微一滯,檀口微張,久久回不過神來。
薛讓闊步行至甄寶璐的身子,自然而然的執起她的手,目光自還未進屋就落在了她的身上,一直都沒挪開過,彷彿壓根兒沒注意到這花廳還有其他人。
甄寶璐也沒想到他會這麼早回來,這會兒看著他,心情愉悅道:“怎麼回來的這般早”
薛讓言辭溫和道:“事情都處理完了,便想著早些回來陪你。”
甄寶璐被他溫柔的眼神看得心中一甜,嘴角下意識翹了起來,再看了一眼表情呆滯的霍青芍,說道:“我在桐州沒什麼認識的人,難為霍姑娘一大早便過來看我了。”
薛讓這才彷彿察覺到了霍青芍,側過頭,看了她一眼。
此刻霍青芍的心中可謂是五味雜陳。這面前的薛將軍,哪裡還是那個平日鬍子邋遢有男人味兒的糙漢子?目下收拾的乾淨妥帖,這臉上的鬍子颳得乾乾淨淨,將一張俊美無儔的臉悉數裸|露。
霍青芍雖然驚豔,可心裡更多的是失落——難不成這才是薛將軍?怎麼好端端的,把鬍子給颳了呢?
霍青芍到底是姑娘家,頭一回喜歡一個男子,未料竟然會這樣。她眼眶微紅,又怕在這兒丟人,當即道:“既然薛將軍回來了,那青芍改日再來看薛夫人吧。”
這便匆匆忙忙,落荒而逃般走了出去。
這會兒別說是甄寶璐了,連薛讓也有些震驚。他原以為,這霍青芍會武功,做事素來直接,今兒上門,怕妻子會受委屈,沒想到……薛讓看她,笑道:“看來我是白擔心了。”
甄寶璐也是一頭霧水。不過聽著他的話,才明白他這麼著急回來,是擔心她會吃虧。她心裡開心,嘴上卻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你擔心我作甚?”
只是想起那位霍姑娘,甄寶璐心裡就不舒服。她心眼兒小,就算薛讓對人家無意,可這位霍姑娘巴巴的貼上來,她心裡也是討厭至極的。分明長得不錯,家世也還成,在桐州的名聲這麼好,不愁嫁不出去,為何偏偏看中薛讓這個有夫之婦?這舉止實在是令人不齒。
薛讓見她原是笑著的,忽然便斂了笑,忙問道:“怎麼了?”
怎麼了?難道這還不明顯嗎?甄寶璐覺得薛讓打仗方面挺聰明的,皇城的百姓們傳來傳去,直將他誇到天上去了,那宣武帝忌憚他,也有一部分這方面的原因。可今日她為何不悅,他居然看不出來。
真是個榆木疙瘩!
甄寶璐和一般的姑娘家一樣,不喜歡把話說得太直接了,可這事兒她實在氣得慌,便忍不住陰陽怪氣道:“我瞧這位霍姑娘長得挺好看的,據說今年已經十六了,怎麼還不成親呢?”
薛讓一雙眸子饒有興致的看著她,嘴角噙笑。
甄寶璐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轉身就要去逗弄祝嬤嬤懷裡抱著的長福。
小長福生得白白胖胖,這會兒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自己的孃親,伸手就要抱抱。
只是看薛讓的眼神,卻是有些陌生。
甄寶璐忽的有些心疼,這倆孩子,出生之後都沒怎麼和爹爹接觸過,難怪這般生疏了。
甄寶璐想去抱他,只是她身後的男人,卻先他一步自祝嬤嬤的懷中接過長福。小傢伙分明是想要孃親抱的,可這會兒薛讓卻抱了他。他又不認識,便抬起肉嘟嘟的小手,“啪”的一下打在了薛讓的臉上。
甄寶璐一怔,板著臉道:“這是爹爹,怎麼能打爹爹呢?”
小長福意識到自己做錯事了,縮了縮腦袋,憋著嘴,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薛讓卻抬手捉著小傢伙的小手,對上這張同自己十分相似,卻明顯縮小版的小肉臉,這心裡是說不出的柔軟。
他道:“不礙事。這些日子,我沒盡過當爹爹的責任,的確該打。”說這話時,他一直看著甄寶璐的臉,只要一想到,這幾個月,她獨自留在皇城,帶著這倆孩子,他便覺得虧欠。
甄寶璐眼眶也有些溼,瞧著小長福道:“長福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