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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五,菊黃蟹肥。
甄寶璐巴巴的瞅著那端上來的螃蟹,光是聞著那味兒,便有些受不了了。而這薛讓,雖然是習武的,可剔蟹肉卻是有一套,見那蟹肉潔白如玉,蟹膏金黃似橙。甄寶璐抿了抿唇,小聲問道:“大表哥,好吃嗎?”
薛讓望著她的眼睛,有些想笑,才道:“要不……這螃蟹拿下去吧?”
甄寶璐搖搖頭,說沒關係,“你吃罷。”
她懷著身孕,又是前三個月,自然是半點都馬虎不得。這螃蟹性寒,孕婦不宜使用。甄寶璐這才讓薛讓吃,她在邊上看著。也不曉得是不是懷孕的關係,她的嘴特別的饞,如今瞧著這螃蟹,當真有些控制不住。
這頭夫妻倆吃著螃蟹,那忠勇侯府,卻傳來訊息——說是甄寶瓊要生產了。
甄寶璐嚇了一大跳,一臉著急的看著祝嬤嬤道:“姐姐不是才八個月嗎?”按理說,還沒到生辰的時候,怎麼提早生產了?
祝嬤嬤說道:“這個老奴也不清楚,好像是今兒去院子裡散步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
懷胎八月的孕婦,摔上一跤,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
她立馬道:“我得過去看看。”
左右安國公府同忠勇侯府離得不遠,馬車過去,不到半個時辰就能到了。
薛讓也是瞭解妻子的性子的,曉得攔是攔不住的,上前說道:“我陪你一道過去。”
甄寶璐想了想,也覺得好,點頭道:“成,那咱們趕緊過去吧。”
甄寶璐急急隨薛讓上了馬車,心裡頭有些七上八下的。薛讓見她如此如此擔憂,便將她嬌軟的身子攬到懷裡,柔聲安撫道:“放心,不會有事的。”
甄寶璐一緊張就喜歡抓東西,以前是攥著自己的雙手,這會兒習慣性的握著薛讓的大拇指。她用力握著薛讓的大拇指,摩挲著他指腹處的薄繭,心裡稍稍踏實了些,說道:“我姐姐的性子同我不一樣,她做事情素來穩重細心,自打懷了孩子之後,便處處小心。如今都八個月了,更不用說了……怎麼會莫名其妙的絆了一跤呢?”
甄寶璐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覺得此事並非偶然。這大戶人家腌臢事多,忠勇侯府看上去雖是一團和氣,可她到底是沒有深入接觸過的,不曉得那裡面有沒有心腸歹毒之人。
甄寶璐隨薛讓到忠勇侯府的時候,直接去了甄寶瓊住的瑾瑜軒。院子裡,穿著一身淺藍色圓領長袍的宋執就站在那裡。素來穩重的一個人,這會兒正著急的走來走去,一張俊臉也擰的緊緊的。
見著宋執,甄寶璐忙迎了上去,喊道:“姐夫。”
宋執看了這小姨子一眼,又對著薛讓道:“你們來了。”
甄寶璐忍不住道:“姐姐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是才八個月嗎?”
這話一落,立在宋執身旁眼眶紅紅的三姑娘宋茵便哭哭啼啼掉著金豆子說道:“是我不好,本想同二嫂一道賞花去的。我沒扶住二嫂,才害得她摔倒了……”宋茵不過十三,嬌滴滴的小姑娘,性子天真爛漫的,哪裡遇見過這種事情?她力氣小,這甄寶瓊摔倒,她第一時間自然是扶不住的。那一瞬,幾乎是將宋茵給嚇傻了,到現在還沒緩過神來。
甄寶璐也是不好怨宋茵的。畢竟這件事情,怪不到她的頭上去。只是她心裡偏袒姐姐,私心使然,這個時候,也沒心思安慰眼淚汪汪的宋茵了。
宋茵一雙眼兒含著淚水,怯怯的看了一眼宋執,欲言又止。
她這二哥素來性子好,還是頭一回對她露出這種表情。一時宋茵心下忐忑不已,只希望甄寶瓊能平平安安身下孩子。
卻說宋執,對甄寶瓊這個妻子可謂是視若珍寶,在她懷孕的時候,更是巴不得寸步不離的在她身邊照顧。如今在自個兒府上,竟然出了這種事情,他心裡多多少少也是有些責備宋茵的,可那到底是他的妹妹,宋執自然也沒有說什麼重話。
甄寶璐心裡擔心姐姐,聽著產房裡面,她姐姐撕心裂肺的叫聲,也是下意識的緊緊抓住薛讓的手。
她知道生孩子辛苦。當初她孃親生尚哥兒榮哥兒的時候,她也在呦呦軒等了許久。
足足三個時辰,這產房裡面,才終於傳來嬰兒啼哭的聲音。
聽著那聲音,洪亮極了,甄寶璐這才鬆了一口氣,對著身旁的薛讓道:“生了。”
薛讓點頭嗯了一聲,而那宋執,哪裡站得住?直接便衝進去了。
甄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