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概錯過了什麼精彩的好戲。
“明司一筆的身份還追查不出?”
“望舒等查出了幾個人選,都不能十分確定。暗堂在尋仙樓大動手腳,安插了那麼多人手,明司得知訊息後不可能坐視不理,早晚要派人前來一探究竟的,你只需守株待兔就是了。”
明司與暗堂多年來一直明爭暗鬥,否則旁人也絕無可乘之機。兩人的談話蘇丹青聽得雲裡霧裡,看看柳尋仙,再看看越嫣然,“淡然為何要追查明司一筆的身份?”
越嫣然一時語塞,她與明司一筆的恩怨糾葛一句兩句可說不清,更何況之中牽扯這歐陽維與歐陽簡。
“我會變成今天這樣一個結果,同那人有脫不了的關係,稀裡糊塗成了別人的棋子,連幕後的始作俑者都不知是誰,總有點不甘心。”
“你是打算找他報仇?”
越嫣然不是沒想過那個人落到她手裡會怎樣?
“各為其主,他做的事大多無可厚非,人與人之間原本就是互相傾軋,他的陰謀算計無可厚非;見到他打斷他一條腿也就是了。”
蘇丹青一本正經地搖頭道,“不好不好,打斷腿免不了行動不便,還要善後,不如打斷胳膊乾淨利索。”
越嫣然深覺有理,抿著嘴連連點頭。
這一番說辭不出多久果然應驗,當然這都是後話。
柳尋仙擺好棋盤,對越嫣然道,“剛才你我都未盡全力,不如再戰一局?”
三人又稀裡糊塗地下了一場,蘇丹青見越嫣然與柳尋仙毫無顧忌地說笑,滿心不是滋味,從前就算他與她關係最親密時,她也不曾同他撒過嬌呢,如今卻笑嘻嘻地拉著柳尋仙的手,耍賴求悔棋。
第二日,蘇丹青為越嫣然敷藥時,又故技重施以示親近,偏偏他做事很有分寸,言談舉止只出格了模稜兩可的一點點。
越嫣然有求於人,沒法將他拒之門外,又不能回應曖昧讓人錯意,當真無比糾結。
要是她記起來的關於蘇丹青的過往都沒錯,他從前就是這麼一個潤物細無聲的性情,成婚之初她本是不情願的,可最後怎麼就順從了……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如今跳出來看,她不得不承認蘇丹青是個厲害人物,他的溫軟何嘗不是磨人的利器?
“淡然,這次分別之後,你還願意見我嗎?”
“你為了幫我,不顧身在孝中,孤身來京,這份恩情,我沒齒難忘,你若是願意,不如我們盡棄前嫌,結拜為兄妹……”
越嫣然也知道自己的這招以退為進很不地道,可明明是她的對手先出陰招的,她接招拆招也無可厚非。
蘇丹青的臉黑成鍋底,之後就再沒說一句話。等越嫣然被扣上面具睡倒過去,他才放鬆了板直得臉,微微淺笑,低頭在她面具上吻了一吻。
第三日的情形比第二日還尷尬,蘇丹青像個沒事人一樣談笑風生,越嫣然卻只會嗯嗯啊啊地敷衍。
再不想出個對策,就要被他牽著鼻子走了,既然繞彎子兜圈子都行不通,不如直接攤牌。
“丹青,從今以後,你叫我嫣然好不好?”
蘇丹青受寵若驚,“你……你叫我什麼?”
“從前我故意叫你蘇莊主,大約是心有不甘的緣故,事情過去了這麼久,是該放下一些無益的執著。”
蘇丹青猜到她在埋伏筆,之前的欣喜都變成了不快,“你想說什麼就直接說吧。”
越嫣然舔舔嘴唇,試探著說一句,“當初你寫休書的時候,認定了我喜歡的人是嶽思凡……”
“淡然,”蘇丹青低著頭打斷越嫣然,往事不堪回首,那種撕心裂肺的滋味,他實在不想再嘗一次,“你還在怪我冤枉了你嗎?”
“不不不,你也是受人矇蔽,不知內情。我非但不怪你,還要謝謝你,當初雖然是你誤會我,可你畢竟還抱著成全我的心意,分別時你對我說話歷歷在耳,就憑你的這份心意,我對你也恨不起來。”
他們兩人的決裂,的確是因為他遇人不淑,成了別人利用的棋子。蘇丹青一時愧疚,笑容也盡是苦,“淡然……我知道你是想讓我知難而退,我也知道你對我大概沒有男女之情,可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輕易放棄。”
“我不是……”
“聽我說完……你離開藥王莊的時候,我還以為自己能放手的很瀟灑,可結果卻是頹廢狼狽。你大概不知道吧,在休書上落下第一筆的一刻我就後悔了,同你分別的日子越長,我後悔的就越厲害,憂思成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