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大手筆進出,千畝良田都敢先斬後奏的朝家裡搬;如今為打二十畝爛泥塘的主意不惜多花錢買來百來畝窪地,還要在我跟前不好意思的計算半天。
搬過來靠我身上,拍拍她脊背,“想要就買,家裡你做主。往後划算就不用給我招呼。你要覺得大肚子不礙事,家裡能操持起來也行,多動動多算算其實對你對孩子都有好處。沒必要聽她們那些孕婦多休養少動彈的話。”以前單位也有懷孕的女同事,人家每天挺個比籃球還大的肚子上下班自如,直到產期臨近才依依不捨地離開工作崗位,孩子剛滿月就帶了產假加來上班,一點也沒覺得負擔,穎也不必要把自己搞得難上難下的。
百十畝而已,全當給穎岔個心慌來解悶,第二天下班回家穎就喜滋滋拉我過去看地,看不看的,合她心意就好。權當踏春了。
“少來!”穎剛拉我走了過廓上。老四和二女倆也推推搡搡地帶了針鼻跟了後面,穎最近煩她倆,見了就沒好話。“回去賣襪子去!”
二女不情願朝我靠過來,被我一巴掌拍走了。老四沒趣,拉了個鬼臉跑回去嘲諷二女,只有針鼻戀戀不捨地跟了幾步,旺財得了勢,惡言相向齜牙咧嘴地攆走,回來還朝穎邀功。
“看,狗都被你教壞了。”笑著朝仗勢的旺財踹了一腳,“學會耍橫了還。”
“旺財這些日子前後跟了妾身照料呢。”穎喜歡地拍拍旺財腦袋,旺財最喜歡這個親暱的動作,前後隨了穎腳下亂轉,很勤快的樣子。“它知道妾身有孕在身,平日裡總前後看護上,前日裡在臺階上絆了下,二娘子和丫鬟沒拉住,虧得旺財搶了前面才扶它身上,壓得旺財瘸了一天。”
這是真的,狗這方面確實機警,主人稍微有個病痛之類,有時候連自己都感覺不出來的那種小病狗都能發覺,忽然變得異常關心主人,總是圍你前後不離,就連晚上覺都睡不實,不時起來在你跟前聞聞問問,什麼都不求,只要你能拍拍它就心滿意足了。
旺財現在就很滿足,平路上一口氣跑出去好遠,遇個坎子小溝什麼的就緊張地停下來等穎,直到穎安然過去。二娘子對旺財這種精神很感動,尤其那天失職一次後就自責不斷,我和穎不放在心上,可二娘子一幅想自廢武功的架勢,不敢勸,越勸越讓他難受。
“多大個臺階,摔了也沒事,別一天和死了老孃一樣。”朝旁邊二娘子踢了一腳,“聽見沒?”
“回侯爺,都死了。”二娘子顯然對娘這個稱呼有點陌生,奔前面踢開幾個礙眼的石子又跑回來策應。
“哦,忘了,”尷尬地笑了笑,“還是懷孕吃香,我上次都差點讓馬踏了也沒說過來搶救下。”緩和下,朝穎揮揮手,“走快,磨蹭的,站樁子呢。”
穎朝雲家荷塘指了指,“每次過來都看見雲丫頭耀武揚威,就等妾身呢!”
“哪?”順了穎指的方向調整半天焦距才發現幾個人影,太遠,依稀有個女的。這威示得沒意思,雲丫頭自家田裡監個工都不清靜,人臉都看不清就誣衊人家示威。笑著給穎指頭打歪,“走你的路,又沒跳你面前來,盡胡說。”
“雲家就是存這想法了,每天出來都能看見!”穎不滿地嘟囔幾句,朝雲家池塘靠過去,恨恨棟個大石子投了進去。
“精衛也幹過,聽說懷孕的時候停了半年,你比那鳥敬業多了。”一旁看得可笑,旺財為虎作倀地朝老遠幾個人喝罵幾聲……“差點忘了,”一拍腦門,今天劉仁軌還提醒我給雲丫頭帶話,“二娘子,你過去喊雲丫頭過來。”
“什麼事情?”穎喝住二娘子,扭頭看我。
老劉的事說了一遍,幫不幫忙無所謂,帶個話而已,不是什麼大事。
“不行!”穎一聽就不樂意了,又朝池塘踢了倆土塊進去,“這就讓雲家攀上宰相的關係,說起來還是宰相求上門的,這麼一傳開,太助長臭丫頭氣焰,往後還就拿不住了。”
“神經病,現在你也拿不住,還往後。”一攤手,“我不說,劉仁軌託別人說是一樣的,到時候落兩家埋怨。”
“那您不會想辦法嘛!”穎給我拉回正路上,遠離雲丫頭視線才放心。“成天辦法那麼多,這麼個小事可難不住您。”
“想啥辦法?我可沒你辦法多,今你拽回來,明天我還得去,何必呢?”伸手扶了穎跨個草坡上,順手揪了幾條才發嫩芽的酸溜溜扔嘴裡嚼了起來,遞穎兩根,“吃不?”
“不嫌贓,”捏我下巴又摳出來甩了一邊,“喂牲口的東西,就不說有個官員的樣子。”
“上次見劉仁軌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