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了聖上的面讓幾位重臣下不來臺。”蘭陵掩嘴笑了陣,“知道他秉性如此,聖上也沒辦法,只能讓近衛給架出去閉門思過,這才算能安寧幾天。”
“哦,無賴嘛!”我在是李治,管你忠臣不忠臣,跑了我家還敢耍脾氣,拉出去砍了再說,眼不見心不煩,閉門思過太便宜他了。“看,蹬鼻子上臉吧?對他太好了,無所顧忌,養虎為患。”
“亂比喻。”蘭陵知道我對劉仁軌有看法,不願意在這事上糾纏,岔話道:“你家的事怎麼樣了?”
“才幾天,還沒有眉目。”不想在這個上面多做討論,“留心就對了,想她鬧不了大亂子。”
“嗯,也是。”蘭陵點點頭,拿了份邸報出來,“你家不是少勞力嗎?有送上門來的。”
“我家暫時不要,”趕緊搖手拒絕。現在京城人夠,隴右那邊幾家聯合採購勞力,開荒的時不能著急,一點點來。“隴右那邊有人操心,要也明、後兩年,今年暫時先這樣。”
“別後悔啊,”蘭陵眨眨眼,將邸報塞加袖籠,“索性沒事,去給那高什麼的女子帶來我看看,問兩句話。”
“胡來,都給報了戶籍,你問哪門子話?”蘭陵就喜歡幹這些刑訊逼供的事,當年達萊就差一點成了獨眼龍,今弄不好再問個偏癱出來。“假不假的,我留心就成,你少插手。”
“報戶籍怎麼了?”蘭陵朝我瞥了眼,“就是有戶籍,我堂堂公主就不能找平民百姓問話了?”
達萊的事沒了結前,我真不想讓別人插手王家的事,蘭陵目標又大,叫去問話難免朝達萊身上比較,一來二去倆人都驚動了,誰真誰假更難分辨。“你消停會,跑我這找樂子啊,少管。”
“不是我想管,”蘭陵支了下巴悠然道:“那天你走後,我仔細想這個事。這周圍幾個國家滅的滅,戰亂的戰亂。糧食都種不起來,不知道誰有心思種棉花。這挑來挑去,和咱們模樣像國內又沒受戰亂影響的就只有倭國一家……”說到這裡擺了擺手,“也是亂猜,都有可能,就數倭國可能性最大。這棉布過去得少,可你家花露水在倭國暢銷,包不住就它。”
“倭國就倭國,敢亂來叫劉仁軌打它,你現在著急不頂用。”
胡亂敷衍幾句正要給話題岔開,又給蘭陵笑眯眯繞了回來,“你躲什麼?沒見過這麼說話的,三番五次給人朝一旁引,跟自己是內奸一樣。”
“抽你了啊,胡說八道開了。”起身切了牙西瓜遞過去,“趕緊吃,佔了嘴就不瞎掰掰了。”
蘭陵咬了口,讚道:“嗯,甜呢。給我拉幾車過去。”
“沒問題,要多少都有。想甜有竅門,有興趣沒?”
“沒,”蘭陵抹抹嘴,笑道:“有你家種就行,我懶得知道竅門。好了,不和你轉圈子,這事一出來你有沒有仔細想過?”
“想啥?”朝蘭陵回望,從眼神裡看不出來什麼。
“嗯?”蘭陵笑得高深,反問道:“若萬一這個高什麼的女子沒說謊呢?”
“肯定說謊了!”我斬釘截鐵補充道:“絕對說謊!”
“去!”蘭陵朝我腦門敲了下,“還頭次從你嘴裡聽‘絕對’兩字。本就是個左右逢源的傢伙,一天把‘大概’‘或許’‘可能’掛了嘴上,但凡說‘絕對’就是謊話。”
“我去提人犯,你等等,今非得給高惠南原形問出來。”這時候得犧牲一個了,有我在,就真的也問成假的。
“有你在,就真的也問成假的。”蘭陵白我了眼,一把扯住我,“你心裡可是這麼想的?”
這才是心有靈犀一點通,不由笑了,拉了蘭陵親口,否認道:“不是。”
“知道親我還算有良心。”蘭陵笑起來,朝我身邊挪挪,溫言道:“聰明人幹糊塗事情,你家裡大大小小的百多口人,倆夫人說不上賢惠吧,也盡心盡力扶持這個家,你出事不要緊,想過她倆沒?想想我。”
“沒有吧?我沒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除了……”
“那天你走後我思索好久,不怕新來的冒充,就怕先來的是假貨。織造工藝、花露水配方,真讓人家得去了無非多個貿易上的對手出來,要不了命。可那達萊到你家的時間蹊蹺,高麗才亡國不久,你又是主謀……”
“咱倆是主謀,別推卸責任。”嘴裡說得輕巧,可脊背上颼颼涼風過去,聽鬼故事的感覺。
“嗯,可外面只知道是你一個。”蘭陵得意地朝我戳了戳,繼續道:“當時看出達萊是個有身份人家出來的,妾身本就沒打算給她留活路。可她找的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