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78部分

多做解釋了。”

靠,我最恨這種道貌岸然的傢伙,仗了自己多吃幾十年乾飯欺負年輕人,明明就是找我過堂來了。“對,學監這話說得在下心裡暖融融的。都是做學問的人,明白裡面的苦楚。”搖頭滄桑嘆氣道:“學問人本著真理去的,讀書人本著官職去的,可嘆這兩種人已經混淆不清了。學問上來不得半點虛假,官場上容半點坦誠,您說呢?”一上來就和我假裝學問人,和真的一樣,板個臉學問咋咋咋……嗯!要不是看他體格健壯,早上手抽了。

“哦?”劉仁軌目光鎖定我半天沒眨眼,“按少監的意思,學問人就不該當官嗎?”

我目光堅定,毫不迴避地同他對視,“按學監的意思,當官後還算得上學問人嗎?”

“哈哈……”劉仁軌眼神陡然鬆弛,抬手指指我,又指指自己,“算什麼?”

“在下欺世盜名由來已久,習慣了。學監確是有真學問,鼎鼎大名的,不折不扣的學問人!”

“嗯,”劉仁軌抖了抖袖口,臉色變了數變,拱手道:“夫富貴者,則類傲之;夫貧賤者,則求柔之。是非仁人之情也,是奸人將以盜名於暗世者也,險莫大焉。少監說得是,我本是欺世盜名之輩,既然盜了這個‘名’,就會操守一生,全力以赴。”

“……”掉書袋欺負文盲,水火不侵的傢伙,吵嘴都吵的誠實。也難怪人家敢這麼說,當李世民面都吆五喝六的人,我就可以無視了。心裡怎麼想,不能露到臉上來,笑容依舊燦爛,“領教了,受教了!”

劉仁軌擺擺手,指了指周圍荒野,“農亦國之根本,如今朝廷建這農學正是培元固本之舉,不可輕妄視之,”大有深意地瞥我一眼,“少監乃當世才俊之楚翹,前有‘平東策’收高麗而窺四國。後有‘基礎算術’馭神算而測無常。在遼東早聞大名,回京後更是如雷貫耳。想不到竟然在農學共事,年紀輕輕擔此大任,朝廷對王少監青睞有加啊。”

“不敢不敢。”抬的高摔的狠,對這種人的抬舉一定要謹慎,笑道:“過獎了,在下身有暗疾,時瘋時好,胡言亂語當不得真。今日風大,一吹,犯了。”

劉仁軌從懷裡掏了個手札出來,“過謙,光這建農學的策論就不是常人所能,周祥細緻,面面俱到,相比另外三處國學體制,更勝一籌。”說著將手札遞給我。“國有國法,學有學規;如少監所言,學問裡來不得半點虛假,為了保證農學裡本著踏實、坦誠的學風,效仿另三家國學的規矩大致做了個記錄,請少監過目,紕漏之處也好早日周全。”

手札揣了懷裡,現在不看,看就露餡,這種掉書袋的傢伙寫的文章不是我能理解的,拿回家讓蘭陵慢慢解釋。

立威嘛,不錯,今天沒叫劉仁軌得逞,軟話軟說。硬話硬戳,先把吃軟不吃硬的形象樹立起來。和軍伍裡不同,那邊是被杜風算計了失足所致,抱了混差使的打算,招之則來,揮之亦去。樂呵呵地好做好了。這邊既然答應了人家,不管出於人情還是自願,承諾過的事就不能辦難看了。打算真心實意地幹,就得先把自己的原則拿出來,釘是釘,鉚是鉚,為人處世絕對不能馬虎。劉仁軌這學監咱必須尊敬,不管從名聲也好,年齡也好,都需要敬重;但敬重不表示忍讓,不能被他一個下馬威往後就騎我脖子上為所欲為,針鋒相對起來誰拾掇誰,還不一定呢,好言相向則罷,若真不懷好意,我也不是慈悲的人。

“念念。”將劉仁軌給我的手札扔給蘭陵,“昨天和那夜貓子臉喝了一早起的西北風,想拿我祭旗呢!”

“呵呵……”蘭陵隨手拿起手札,翻看了幾張,“難為了,這麼多圈圈套套的,一時還真給你說不清楚,等我回去拿白話抄一遍給你。”見我臉色不愉,揚了揚手札笑道:“以後久了就知道劉仁軌為人,不是你想當然的那樣。你制定的學院體系估計刺激到他了,不甘人手,才勉力弄了這個學規出來。”

“知道,能看出來不是壞人。”對劉仁軌這種剛正人,我拚命相處不來,說準確點是同這類人打交道經驗太少,以前幾乎就沒有見過這種人,有排斥心理不奇怪。相比之下更偏愛滑頭、騙子這些實在人。“不過,這種人不能多,一兩個就足夠了,想想,滿身邊都這種棺材臉,還不如死了好。”

“人圖的不一樣,不能苛求別人都和你一個活法。人家活的是名聲,你活的是個舒坦。”蘭陵雖然極力維護劉仁輕形象,可表情裡能看出來,對老劉也沒什麼好感。“說真話,把事情交給他放心。”

“切!那你少交給我!”軟椅上壓了壓靠背,舒服地躺下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