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代表到現在銀監府總監,別闢蹊徑得以踹息,看似迴避鋒芒但從給劉仁軌有懈怠的間隙,也是個不達目的不罷手的黑心主。
若說夾在比拼內力正值緊要關頭的兩大高手中間不受波及是不可能。這不是靠運氣能化解的。講究的是分寸,拿捏的是距離,這麼多年混下來早就對兩人的脾性有個掌控。老劉越是剛猛你越不能規避,還得次次迎了招勢頂風上前,這就對了。他認為至少從某些立場上你和他一夥的,一旦部分獲得認可,就會暗地裡迴護你,時間一長這種迴護演化成護短。和老劉甚至偶爾能說說心裡話。雖然對他沒好感,可越惡劣的心裡話越讓老劉覺得你不防備他,百試百靈。像我這吊兒郎當少監的考評可是一年比一年出色,這全出自劉仁軌之手。
李義府則不同,不能靠得太近,看似感情豐富細膩,心裡卻沒有舍不下的情誼。在一起時候比親兄弟還貼心,比親孃都會關心人,一廳裡吃飯,不管席上人什麼身份,哪怕都泥腿子他都一路起身八十回給大夥斟酒,隨便個枯燥乏味的話題到他嘴進而就能潤成美文妙句還離奇典故百出,有老李的場合,大家總是樂趣無窮到流連忘返,三兩天不見他都想得慌,有時候感覺李義府比大姑娘都吸引人,真的。先用獨特的魅力把身邊人注意力吸引過來,然後透過高超的交遊手腕拿住你的思緒,不知不覺地滲透到你的心肝脾肺腎,最後一切盡在他掌握,貼心時候恨不得……一定要拿住自己心態,交往再頻繁啥話都能說就是不說有用的話,啥底都能交就是不交實底,讓彼此都感覺相互關係有一道恰到好處的間隙。
所以說距離產生美,和李義府無關,是指哪一望無際的菊海。站在崇樓頂端居高臨下地看著層巒的菊花,或淡粉如煙似霞,或璨若金波浩淼,或皚皚白雪鋪天蓋地,或晨紫東來心曠神怡。
秋菊,長安秋日一道靚麗的風景線,於往年不同的是這氣勢,這手筆,無非是錢莊正式掛牌營業,弄了這麼大動靜出來。馬鞍狀的“憨過臺”(相傳凹陷的低塬曾經是條波濤洶湧的大江,周文王回岐山時在此失足墮馬被滔天江水嚇暈過去。危機時刻一條巨鱧越江而出化為蛟龍揹負文王過江並討要過江費用,文王回過神裝傻推託前面事情全然忘記,抵賴資費不說還亂開空頭支票騙人畜生,隨後著急回家造反將此事忘記。蛟龍腦子簡單這裡等了幾百年周朝垮臺才明白被騙,沒地方訴苦,一氣三杯給江水乾了,只留下個兩邊翹中間平的美妙景觀,得名憨過臺……故事很長,足以寫幾萬字,老多下本書裡有涉及,摘自地方誌),千十畝的園區都滿滿堂堂的植滿菊花。
賞花者不計身份不論貧賤、國籍,歡迎隨來隨看,開門相賓。還給有吟詩作對惡習的各路才子隨手預備印有錢莊徽標的紙箋。無論作品質量如何都請寫上名號留在菊下任遊人評閱提表。花季過後將會根據遊客的品評逐一排號,入圍者二十人均獲得錢莊提供的精品文具,而選出魁首佳作則起特大幅表懸掛於憨過臺頂端的崇樓內收藏。往後這菊展年年舉辦,詩作年年評選,錢莊年年那啥。
這就對了,咱算是給這盛大菊會有重大貢獻,崇樓留出來就是給我這種人預備的,一家子佔了最好的位置東看西看,穎樂得比菊花還俏麗些,誥命夫人的派勢坐了樓臺上和幾家相熟的閨中姐妹扔牌子轉酒。今這一層就算是王家主場,能請的都來了。連常不出門的鄭家夫人也喜氣洋洋地串個角搭伴。秦家夫人不愧是程家出來的,這夫君一回京滿世界就她最高興,隔了屏風都能聽見吆喝聲,又是這個賴酒,又是那個耍刁,反正她這監令的聲音讓這邊剛有吟詩衝動的秦鈺張口結舌沒了意境。鄭弘不管這個,提了菊花酒和崔彰倆談笑風生,只有程初最感性,攤開領口朝日頭下曬胸肌,還特深沉。
席面上都是大夫人大小姐,小字號的上不了場面,二女回了閨女的裝束打算和老四跑下樓去人流裡近距離觀花沉文,秦鈺後面想叫,沒說出口,我這邊馬上會意道:“別顧了自己跑,捎了吳……秦夫人一道。”說著拍了二女腦門一下,讓她過去給九斤接過來。當孃的鬧得高興,放任孩子滿桌子撒野,已經隱約聽見裡面有誇王家小侯爺酒量有其父風範,聽得怪嚇人的。雖說招待女賓的葡萄酒下了蜜汁,可也不能由了人來瘋的小屁孩胡來變成酒鬼,還是放我這邊看了放心。
這邊抱來小人還不高興,打了醉拳滿四處嚷嚷,一幫子爺們跟前最沒辦法管教。崔彰俊臉在表現愛意時多了兩排指痕後大夥就徹底見識這王家小侯爺的功力。不到兩歲個孩子懂啥?打完罵過也不知道自己錯哪,照舊;沒破相算崔美人走運。
“大夥先鬧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