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這牢裡關著誰麼?”
我望著蘇姐姐潮紅的臉頰茫然的搖了搖頭。“不就是一些留不得殺不得,又放不得的人麼……”
蘇姐姐望著我,突然垂下頭無奈的笑了兩聲。“不假,不過,這牢裡只關了兩個人,一個是你爺爺,另一個則是一個已經在這裡關了三十五年卻從未被提審過的人,你說,兩位長老此行是來提審誰的?”
我的腦袋裡突然嗡的一聲炸了開來。難道說他們這麼快就失去了耐心想要把爺爺滅口了麼?
“那我爺爺豈不是凶多吉少?不行,我更不能走了,我……”
“宓兒,你不要自亂陣腳!”蘇姐姐抬起手拍了拍我的背,給了我一記叫我安心的眼神,瞥了瞥四周扶著我跳出了院子。她說我們回去再議。誠然,這個危機重重地琉璃園的確不是一個說話的好地方。
落雪居,漆黑一片,我和蘇姐姐來去如風,傾城絲毫沒有受半分驚動。
我摸索著找到火石剛想點燈卻被蘇姐姐攔了下來。我望著她輕輕搖動的頭緩緩放下了手裡的火石。在這個大家集體沉睡了的夜裡,落雪居突然點亮了燈,這的確不合邏輯。
我在桌邊坐下,抖著手給自己斟了一杯茶然後努力地平靜下呼吸等著蘇姐姐的後話。
沉默良久,蘇姐姐輕聲開了口,而我的恐懼卻隨著她說出口的話慢慢升級。
“我從你這裡走後便各方打聽了一下,雷坷當初攻入靈引谷的時候便知道鍾吾族的少主並不在,所以他們放走了一個人,為的就是要引出你。”
我的身子一抖,手中的茶水也不由得被晃出了幾許。
怪不得小梅拖著殘損的身體還能堅持到粉黛,怪不得,原來從一開始自己便掉進了人家早已經設定好了的困局,原以為自己是這盤棋的執棋者,可原來自己竟然不過是個被人早已看穿了命運的小兵……
“所以……”蘇姐姐瞥了我一眼,聲音漸漸低了下去。“他們捉回你爺爺就是為了你,只要你不出現你爺爺就不會有危險!”
我握緊手裡的茶盞,向前傾著身子企圖用桌案擎住早已麻木的身體。“那,他們為什麼要捉我?為什麼?”
蘇姐姐困惑的皺了皺眉。“這個就不得而知了,我只是小小的莊主,君上的想法我難以揣測。”
我沉默了片刻,然後放下手裡的茶盞,跌跌撞撞的朝著床榻走去,背對著蘇姐姐揮了揮手。“今天,就到這裡吧,我,我累了,蘇姐姐你也回去休息吧……”
蘇姐姐沒有說話,但是片刻之後我便聽到窗子合上發出的“噠”的一聲。我攤在床上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寒冷,扯過被子緊緊地抱在了懷裡,把自己縮成了一個團。這是怎麼了,渠莒不相信我,阿藜要殺我,雷坷君上要尋我,為什麼所有的矛頭都一瞬間都對準了我,我究竟做錯了什麼?
腦子裡混混沌沌的,我的神經也在這不斷地疑問中漸漸遊蕩起來,彷彿做了一個冗長的夢,夢裡渠莒為我蓋好被子,撫開我的眉頭,輕吻著我的額頭,眼淚一下子就湧了出來。
“渠莒……渠莒……”
不需要說太多,只要這樣念著他的名字,只要這樣我就會覺得,整個世界其實還是安好的……
30
30、第十章(1) 。。。
作者有話要說:恩,話說,我也開始喜歡盧以言了怎麼辦……
啊,蒼天啊
讓我爆發吧!我愛的明明是渠莒啊!!!!
日子漸近年關,我撐著頭坐在窗邊望著雷坷裡異常冷清的景色不禁黯然神傷。往年到了這個時候靈引谷裡都是張燈結綵準備迎新了,如今卻是人去樓空,往日盛景不在了……還有牛村,沒了大牛的新年,村長伯伯一家又當如何呢?
“姑娘?”
傾城站在我的身後為我披了一件外套,試探著喚了我一聲,我看著她詫異的神色困惑的伸手抹了抹臉這才發現臉上早已經是“涕淚縱橫”了。
“姑娘有心事?”她擎著青花瓷茶壺為我沏了一杯茶,然後在我身下的腳凳上坐了下來,瞪著一雙清澈見底的大眼睛望著我。
我尷尬的笑了一笑。“哪裡的話,只是在風口坐得久了眼睛乾澀的很。”
傾城若有所思的側頭想了想並未在追問下去,我頓時感激至極,因為我實在不曉得若是傾城問我‘姑娘,這裡根本連一絲兒風也沒有啊’的時候我應該如何應答。傾城拿過一旁的針線簸箕穿針引線補著衣裳,貌似不經心的說道。
“姑娘,夜裡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