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舞劍坪上聚滿了天工學院所有三階以上的夫子,他們全都手持武器嚴陣以待,連御獸班所有的高階靈獸也全都放了出來,正面朝終慎峰方向呲牙怒吼。 朱雀幾個振翅就來到了舞劍坪上空,將那些救回來的劍修們放了下去,又再度在空中轉了個圈,重新去往終慎峰那邊助戰。 太平川上的朱雀比龍要多很多,此時能參與戰鬥的朱雀悉數上陣,有的在終慎峰助戰,有的載著長老去附近郡縣請求機甲駐軍援助,還有些正保護低階學生從遠離終慎峰的後山道離開太平川。 不明所以的學生們大半夜被瘋狂拍門的夫子們強行從床上拉了起來,他們連一點收拾行李的時間都沒有,有些人甚至來不及穿鞋,就被滿臉焦急的夫子們趕出了公齋,強行往山下趕去。 此時天正黑著,上了一天課的學生們正值熟睡之際,被趕出公齋之後還一臉茫然。 “這是要幹嘛啊……” 學生們擁擠在山道上,而山道上所有的銅燈都被吹滅了,有火屬相的學生想要重新把銅燈點亮,卻被眼尖的夫子趕來厲聲訓斥了一頓。 “不想害死大家的話就別做這種事!老老實實跟著隊伍往山下走!” 從未見過夫子如此疾言厲色模樣的學生們被嚇了一跳,誰也不敢說話,只能跟著隊伍慢慢往山下走去。 夜黑風高、山路難行,稍有不慎就會摔倒,夫子們讓五階學生站在隊伍最外圍,護著六階和七階的學生,防止他們腳滑摔下山去。 直到此時,學生們還沒明白夫子為何要讓他們半夜下山,新生們還以為這是什麼特殊的體能訓練,而五階班的學生隱隱察覺到不對勁,卻誰也不敢往那個方向去想。 “太冷了,我手腳都沒知覺了……” “我也是,我身上好像一塊熱乎的地方都沒有了……” 隊伍中的新生們搓著手哈著白氣,秦國已經全境入冬了,夜晚的溫度能凍掉人耳朵,他們中許多學生都只穿著一件單衣,在夜風中凍得瑟瑟發抖。 “穿我的吧,我裡面還有兩件。” 五階班的師兄把自己的外衫脫了下來披到了師妹們身上,那兩個凍得快哭出來的女生終於感覺到一絲暖意,連連朝師兄道謝。 五階班的學生明年就要去兵甲部報道了,最近大家都在熬夜研習秦國各個城鎮的地形圖,為兵甲部考核做準備,夫子們倉皇來叫門的時候,也只有這些學生還清醒著,幫著一起把其他同學都叫了起來。 “師兄,你知道我們這是要去哪裡嗎?” 面對小師妹們的顫聲詢問,五階班的師兄陷入了沉默。 他不知道該如何跟這些剛剛進入學院沒多久的新生們解釋目前的情況,如果跟她們說魔主出世修真界要完了,她們肯定不會相信,因為憑新生那點微末的能力,她們根本無法想象魔主擁有多麼強大的毀天滅地的力量。 “別問這些了,趕緊下山吧,找個地方安頓下來就沒有這麼冷了。” 小師妹們不安地點了點頭,雖然她們對魔主的力量沒有概念,但她們也不是傻子,知道越是不告訴她們實情的事情就越恐怖,夫子讓她們連夜離開學院,可能是因為太平川上不再安全了。 可大秦天工學院中有數不清的修真者,有無數高階夫子,還有長老和院長,究竟是怎樣的危險會讓學院覺得他們沒有辦法繼續保護學生了呢? 新生們想不出答案,她們只能聽見夫子們焦急的催促聲不斷在耳邊響起,讓學生們走快些,再快些。 隊伍幾乎是跑著下山的,當他們剛剛到達半山腰的時候,一陣驚天動地的響聲驟然傳來,強勁的衝擊力令所有學生不得不抱頭蹲下才不至於被掀飛。 夫子們立刻在隊伍周圍架起了結界來阻擋那些從遠處飛來的碎石,學生們則在結界中驚恐回頭,站在山道邊緣處的高階班學生們眼睜睜看見終慎峰炸成了無數碎片,連帶著封魔井和長老院一起化作了飛灰。 他們看見遠處劍修、機甲、朱雀不斷在漫天塵埃中閃動,而學生們卻根本看不見被攻擊的人到底在哪裡。 “終、終慎峰塌了?!” 新生驚愕萬分,問師兄:“難道是魔……” 師兄反手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將他往前輕輕一推,低聲催促道:“什麼都不要說!快走!離開學院!” 被爆炸嚇到的學生們終於緊張起來,開始拼命往山下跑去,而那些五階班的學生則頻頻回頭,似有想回到學院共同禦敵的打算。 新生剛到學院沒多久,與學院還沒有太深厚的感情,但高階班的學生跟隨學院一起共同應對過封魔井異動、抵禦過魔甲侵襲,早已將學院當成了自己的家,此刻眼看著學院陷入危機之中,高階班的學生不願意就這麼棄學院於不顧。 跟在他們身邊的夫子看出了他們的想法,一邊急急推著他們的肩膀讓他們趕緊下山,一邊沉聲道。 “各人有各人的責任,應對魔主有長老和夫子們,而你們的任務則是保護其他同學平安離開太平川,如果學院從這次的危機中挺下來了,你們再回來,如果沒有,那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