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聰一甩手,便直接在鄒寧臉上打出一道紅痕:“你給老子鬆手!我跟蔣澈拼了!”
鄒寧根本不在乎臉上的傷,只是死命抓住徐聰道:“你才給老子住手!我不想跟他們拼了嗎?!但是你走了,我走了,營裡只有左護軍一個,淮南軍要怎麼辦?營外五里還有十萬蔣家軍,蕭家軍也對我們虎視眈眈,更是還有月氏,你要是讓二十萬淮南軍死在康居,你就有臉面去見世子了嗎!”
徐聰雙眼通紅,卻也承認與其留在這裡,淮南軍的右衛營更需要他,隨後一拳向磚石重重的砸下去:“我操的這幫龜兒子!走!”
鄒寧滿眼憤怒的又回頭看了一眼,便頭也不回的跟著徐聰往回趕,好在營裡還有秋清,要是二十萬淮南軍也被蔣家算計了,那便真完了……
遲滄海努力讓自己冷靜,冷靜,卻止不住發抖的手和眼前的模糊,他自問也上過無數次手術檯,見了不知多少血,卻從沒像現在這般,仿似呼吸困難,心臟抽疼,身受重傷的是他自己,而不是面前躺著的那個人。
連璟霄混身都是血,遲滄海根本無法分辨他傷在哪裡,伸了幾次手都沒能解開他黑衣的扣子,遲滄海忽然‘啊’的一聲大叫,隨後狠狠的甩了自己一個耳光,發狠的罵道:“你他媽的冷靜一點,除了你,沒人能救他!”
在二人周圍護著的影衛聽著那個響亮的巴掌俱是一愣,隨即眼圈都有些泛紅……
遲滄海緊接著深深的呼吸了幾次:“OK;OK;就這樣,你可以的。”遲滄海說著,解開了連璟霄的外袍,隨後輕輕的去掀他的裡衣,雖然他的手仍是止不住的抖,卻也能勉強讓自己去檢查他的傷勢。
匕首還插在胸口,遲滄海不敢拔,只是撕開裡衣之後,看到匕首的位置倒是讓他心中一亮,緊接著仔細的檢視了一下,遲滄海確定這匕首並沒刺到他的心臟上!若說那麼近的距離,蔣澈失手的可能不大,那便只能是連璟霄感覺到危險的時候,本能的避開了要害……遲滄海用手撫上連璟霄的發,低聲道:“乾的漂亮,等到回去我獎勵你。”說完用袖子擦掉又湧出來的眼淚,又急忙去檢視他身上還有沒有其他的傷。
遲滄海知道連璟霄是從高臺躺平著摔下來的,很怕他的內臟有破裂或者身上有骨折,只是他觸診了一遍之後發現連璟霄並沒有骨折,雖然他不確定,不過目前來看,也沒有內臟受損……遲滄海抬頭,那高臺少說也有三米,而連璟霄竟然毫髮無傷,內力什麼的遲滄海自是不懂的,如若要他解釋,不是連璟霄太幸運,便是因為……這身下厚厚的積雪了。
檢查過一遍,遲滄海心裡有了底,只是這刀必須馬上□□,不然連璟霄一樣有危險,而且如若他身上只是胸口這一刀的傷,為何臉色會是這般可怕?這並不僅僅是失血造成的……正想著,便看到身邊的影十七蹲下來,低頭道一聲:“屬下冒犯了。”之後便把手搭在連璟霄的手腕上,過了許久才皺眉道:“主人中毒了。”
而院落另一邊的陰影裡,拓跋修震驚的看著本該與連璟霄一同死掉的蔣澈,竟然完好無恙,甚至連那些傷都是假的,明明在他們的計劃裡,這兩個人都要死掉的,於是憤怒的轉頭看向一邊的哈丹,只是還沒開口,便感覺有道冰冷的刀鋒刺進他的腹中,隨後是第二刀,第三刀……
拓跋修臨死前,看著哈丹冷笑著用舌尖舔著刀口上的血,對他道:“與我合作的,從來都不是你。”
哈丹用腳踢了踢地上一動不動的人,轉頭對身邊的侍衛道:“把訊息放出去,連璟霄殺了三皇子,蕭家一定很高興聽到這個訊息。”
侍衛領命,轉身出去了,哈丹看著院子裡的人,冷冷的道:“幾箱珠寶就妄想與我合作,蠢貨。”隨後拿過布巾擦了下手,向院子中間走去。
哈丹看了看眾人,大聲道:“都住手。”
影八看著面前的哈丹,又看了看死的差不多的月氏軍,淡淡的道:“這裡攔不住我們。”
哈丹不在意的道:“當然,本王從沒想過用這些廢物就能攔住連璟霄和他聞名已久的影衛,只不過……”說完用手指向地上的人,臉上露出一絲嗜血的笑:“他中了毒,這世上除了我,再沒人有這解藥,而且,不管這毒解或不解,你們現在都不能挪動他,否則刀傷加上毒傷,只會讓他死的更快,哈哈……”
影衛們互相看了看,隨後皆看向了影十七,就看對方微微的點了下頭。
影十身形微動,僅一個閃身就到了哈丹身邊,用手卡在哈丹的脖頸處:“解藥。”
哈丹一愣,他的確早就聽說連璟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