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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想起她這些年來百般的好處,景正明心底湧上愧疚,這些年,倒是自個兒忽視了她。

“往後,本侯定不會再叫你受委屈了。”景正明懷抱著溫姨娘柔若無骨的身子,低聲誘哄道。

思及溫姨娘身子虛弱,景正明眼下也實在沒有旁的心思,稍作了一會子工夫便疾步朝書房走去。

也總該處置了那個惡毒的婦人!景正明怒氣衝衝地想著,枉費他近來對柳姨娘格外偏寵,她便是這般回報他的!

方行至院內。景正明一雙鷹隼般的眸子微微眯起,瞧向院中那抹微弱的亮光。

是靈犀打著燈籠站在書房門外的青石階下,身旁一身兒素白衣裳,挺直身子跪著的,是柳姨娘。

不同於往日,卸下貴重的頭面首飾,素面朝天。雖是深夜裡。藉著微弱的光亮,景正明仍能瞧清楚她憔悴地面容。

聽見院門口有聲響傳來,柳姨娘急忙回頭望去。果不其然,見面色陰沉的景正明正冷冷地望著自個兒。

對上他不含絲毫情感的眸子,柳姨娘心頭一沉,隨即想起靈犀方才說與自己的話兒。心頭底氣又足了起來。

再抬眸時,面上已然換上一副悲慼愧疚的神色。期期艾艾地開口道:“侯爺,妾身有罪,特來請侯爺責罰。”

語畢,暗自伸手照著大腿內側的軟肉。狠狠地擰了一把,霎時間疼得吸了口涼氣,眸子裡聚上一抹水汽。聲音帶上哽咽言道:“妾身對不起老爺的疼愛,今兒個一時失手鑄成滔天大錯。請侯爺勿要顧及往日情面,重責於妾身,以撫慰溫妹妹喪子之痛。”

且不論柳姨娘這話兒出自真心還是假意,叫景正明聽在耳裡心裡的怒氣也漸漸消了兩分,至少柳姨娘是不必擔下心思歹毒,謀害侯府子嗣的罪名了。

“哼!你眼下過來認錯溫姨娘失了孩子的事情便能作罷?”饒是如此,景正明仍是面色陰沉地呵斥道。

聞言,柳姨娘貝齒輕咬下唇,佯裝委屈的模樣兒,嘴上卻是先認下錯兒來,言道:“妾身今兒個去後花園想摘些春花兒做頭面,正巧與溫妹妹撞個正著,誰知溫妹妹身邊兒的奴婢也是忒囂張,對妾身出言不遜,妾身一時氣不過便要出手責罰,溫姨娘忽然擋在前頭這才失手碰到了她……不管事情起因如何,到底是妾身害了溫妹妹……”

說著話兒,一邊又從袖中抽出一方帕子期期艾艾地抹起眼淚來。

柳姨娘這話兒說得巧妙,眼下在景正明的氣頭上,並未直接開口為自個兒辯解,倒想是個旁觀者似的陳述出白日裡的情形,最後再一夥地把責任攬到自個兒身上,果然,見景正明的臉色不似方才那般陰冷了。

見狀,柳姨娘心頭一喜,朝著景正明重重地磕了個頭,高聲道:“妾身愧對侯爺的寵愛,請侯爺降罪!”

景正明站在不遠處,尚未來得及開口,倒是一邊兒站著的靈犀聞言“噗通”一聲兒跪在生硬的青石板上,高聲呼道:“姨娘不可!”

復又面朝景正明,高聲道:“侯爺若要罰只管打殺了奴婢吧,姨娘她眼下受不得困難,求侯爺開恩,求侯爺責罰奴婢饒了姨娘這一回吧!”

聞言,景正明剛消下去的幾分火氣,頓時“蹭”地一下又冒了出來,寒聲道:“她受不得苦難!難道溫姨娘便能受得!”

靈犀叫景正明凌厲的氣勢嚇得一怔,回過神兒來忙磕了個頭,顫聲道:“奴婢不是那個意思,實在是姨娘的身子,姨娘她……”

“靈犀,住口!”柳姨娘佯怒呵斥道。

聞言,靈犀面上湧起不甘的神色,委屈道:“姨娘,為何您不如實對侯爺說,一定要委屈了自個兒,即便您不為自個兒考慮,也該想想腹中的……”

“住口!”柳姨娘起身揚手狠狠地摑了靈犀一耳光,再望向景正明時,眸子裡閃過一抹驚慌,緩聲道:“都是妾身往日裡對這丫頭太過驕縱,侯爺莫往心裡去,妾身這便告退了,侯爺預備如何處置妾身只消差人到北院兒去傳句話兒,妾身絕無怨言。”

語畢,扯起半邊臉被打得腫起的靈犀便欲離去。

還沉浸在方才靈犀的話中,景正明神色微怔,方一回神便見柳姨娘眸中帶淚正要與自個兒錯身而過,當即心頭一顫,伸手拉住柳姨娘。

“侯爺……”柳姨娘面帶驚色道。

景正明卻不去理會她,徑直越過柳姨娘探尋的目光,轉而望向後頭的靈犀,沉聲問道:“靈犀,你老實交代。柳姨娘的身子是怎麼回事!”

話落,便見靈犀用力掙開柳姨娘拽住她的手,跪在景正明面前,